要爬楼梯了,人又有点多,云染便弯下腰将他抱起来,阿辞搂着他的脖子,黑晶晶的眼瞳微微闪亮着,他极认真的看着云染的脸,声说:“我到今天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呢,对了,你也还不知我爹叫什么名字吧,他叫陆长亭,我的全名叫陆辞。”
里满是汗珠,便拿了一条备在车内的汗巾给他,云染怕弄醒他了,动静很轻,着着他的手倏地一顿,眸中出点疑惑,将汗巾移开,出他颈侧的一块浅浅的类似蝴蝶形状的印记。
云染不想这个孩子跟他一样,从小就没有父亲。有陆长亭的话,孩子至少能够在他的关爱下平安的长大,也无需让他去受到木萤族族人的桎梏。
云染挑了挑眉尖也没有表现很意外的样子,因为当年将孩子送走以前,他几乎是于半昏死的状态,看都没能看上几眼,更别提孩子上这块颜色浅浅的胎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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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染伸出指尖碰了碰,这是胎记吗?
他生阿辞的时候,痛不生的煎熬了三天三夜,拼了浑的力气好不容易才生下来,自己的却也遭受到巨大损伤,几乎就只剩下一口气了。
也没想过,阿辞会对才相了几天的他如此亲密依恋。
而云染在孩子被送走以后,被大夫说已经油尽灯枯的他居然奇迹般慢慢的过来了,好歹是捡回了一条命。
其实问名字是得了他爹的嘱咐,但阿辞其实也很想知就是了。
阿辞重重点。
阿辞轱辘轱辘转着眼珠子,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欣喜的扯着云染的手悄声:“我听见有人说说我们长得像,一定是父子。”
云染拿出搁在一旁的折扇来,缓缓的摇动,给怀里异常怕热的孩子扇起风来。
赵烟儿心事重重的陪着他养了两个多月的病之后,就突然消失离开了。云染已经把孩子送到陆长亭边,也没办法再现要回来了。他就这样生生剪断心中这份不舍却无望的牵挂,只一人离开了,来到了平昌城,从此落脚。
之前给这孩子洗了好几次澡,可由于是晚上,加上这胎记颜色浅,他竟都没有注意到。
木萤王族的男人虽然能生子,但这本就是逆天而为,生产的时候会比本来就艰难女人更要增添了几倍的风险。
阿辞双目失神的望着他看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似的点点,安静又乖顺的将脸埋在他的臂弯。
被赵烟儿抓来的大夫在看过他之后,战战兢兢的说他恐怕是活不了几天了。
“娘!”孩子低着突然从梦中惊醒,小手狠狠在云染上抓了一把,光洁的额上满是汗珠。
“那你这样不怕你爹不高兴吗?”
“我高兴了,他自然就会高兴。再说了,我们俩,本来就长得像嘛。”
他从没想过,会就这样跟他们父子两不期而遇。
云染先是被他这一声娘暗暗惊了一下,见他睁眼,若无其事的冲表情还懵着的阿辞轻笑了一下,“醒了就别睡了,我们快到了。”
云染迟疑了片刻,才笑着回了一句:“我叫云夜。夜晚的夜。
云染不由莞尔,“人家这么说,你很高兴?”
赵烟儿起初是打算把孩子带回风云阁,云染不准,他也的确能察觉自己的快撑不下去了,便命令赵烟儿把孩子抱去了陆家庄给了陆长亭。
慈安寺地偏僻,但进香的人却不少。云染牵着阿辞一起进去的时候引了不少看呆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