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被我吃掉了一半的那颗糖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溜出了我的嘴巴,进了姐姐海藻一样密的发里,此刻它像狗膏药一样样死死地粘住了姐姐的发,任怎么扯也扯不下来。
窗里有极压抑的争吵声,是爸爸和妈妈,他们在吵架。在我的印象中爸爸和妈妈从来不吵架,因为爸爸总是哄着妈妈,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她,虽然妈妈很少出笑脸,但是我一直觉得她是幸福的。
我很倔强地昂起小颅,我说,“才不是呢,这些糖都是一个很好看的叔叔给我的。”我一边说一边往口袋里装糖,脑袋里飞快地思索着另一个比较隐秘安全的地方来珍藏我心爱的糖。
进了院子,我看见姐姐抱着膝盖蹲在东屋的窗底下,被缩成小小的一团,埋在双之间,看上去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可怜极了。
我猫着腰甚至还带着点小兴奋走过去蹲在姐姐的边。其实我不用猫着腰也不会被发现,因为我的高还不足以与窗比肩,只是我一厢情愿的认为,只有猫着腰
她边挪了挪,在她发间狠狠地嗅着,然后不知不觉中我就睡着了。
我看着暴怒地她,装无辜,闭紧嘴巴不说话,我怕一开口,她又要向我伸出无情的魔爪。
第二天,我是在姐姐的尖叫声中醒来的,我还迷迷糊糊的,被她一巴掌拍在脑门上,立刻找不着北。她冲我吼,为什么要在睡觉的时候吃糖,我昨天晚上刚洗的发呀。
很快,就证明了我愚蠢的智商可以与猪媲美。
我满屋子转圈,想把我心爱的糖果再次藏匿起来,可又觉得似乎每一个地方都不安全。后来,我决定把它们全装进口袋,带在上,这样我就能时时刻刻摸得到它们,而且在我跑的时候还可以听见它们哗啦哗啦的声音,想想就觉得幸福呀。
姐姐狐疑的问,“哪个叔叔。”
夕阳的光染红了洁白的云彩,最后最成了羞嗒嗒地霞,红红地大脸子就挂在远方与天交接的地方。我圆胖矮小的板被拉出长长的影子,我像个小螃蟹一样睬着自己的影子横着走回家。
我贼心虚地下意识地瞟了一眼枕,我以为她不会在意我下意识的小动作,谁知下一秒她就拿起我的枕,在我还未及反应,被我视作瑰宝一样的糖果就这么无遮无拦地暴在明晃晃的晨曦里,暴在姐姐的眼子底下。
姐姐问我,“你哪来的这些糖,是不是又偷妈妈的钱了。”
姐姐愣怔了片刻,就下床洗去了。
有一天,在我上厕所的时候,一脱子,那些糖果就像欢快的小石子一样,哗啦哗啦的全掉进了茅坑,我傻傻地对着茅坑哭无泪。
我看了她一眼,我说,“不知,妈妈不让我告诉别人,不然叔叔下次就不会给我带糖了。”
她愤恨的一边扯发,一边问我,“哪来的糖,谁给你的。”
我坐在大榕树下一脸委屈地和石哥哥讲我的糖果掉进茅坑里的事,我说它们是怎么欢快的蹦着着与臭臭的茅坑和苍蝇为伴的,我说我是多么的伤心,真想一扎进茅坑里淹死算了。我的小嘴嘚啵嘚啵地讲了半天,他竟然以为我想吃雪糕了。他先是语重心长地告诉我现在天凉了,雪糕吃多了会肚子疼的,然后起在冰柜里拿了一雪糕递给我,脸上挂着笑。我愤怒地盯着他的眼睛看,小眼刀子带着杀气飕飕地向他扫去。然后,我一扭小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