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以倾也坐下,看着茶杯氤氲而起的水汽,回忆:“那狗皇帝要杀我全家,寻到了我的府院,便放了火。”
叶以倾低,有些伤神的:“……我……官兵们烧了府院,我就逃到这儿了。”说罢,叶以倾走到茶旁,沏了一壶茶,“喝茶么?”
叶以倾的手颤了一下,抬起,正好对上那双异色瞳,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他突然笑了一下,:“你怎么知,是我烧了它?”
小城边上的鱼口村,因为离小城距离有些远,而且并不富裕,很少有陌生人来往,但村里鱼塘的鱼,色泽光亮,口感极佳,所以家家,大都着卖鱼的生意,日子也还过得去。大概是因为人口不多,父老乡亲们的关系都是极好的,你家有难我家帮,全村都是一家亲。
si m i s h u wu. c o m
温如阳。有些事像那说书老儿的市一般赋有传奇色彩。还有一些事,曾经是一整个小城的饭后谈资,如今却被埋在废墟下,只留下那座阴森恐怖的破落宅院,苍凉的一发不可收拾。
清漠放下茶杯,直勾勾地看着他,满眼的明了,一字一顿地说:“你,为什么要烧了它?”
清漠靠着椅背,继续品茶,不以为意:“我什么都知。”
清漠毫不客气的坐下,接过茶杯,又问,“为什么,要烧了它?”
叶以倾听到院门被推开,以为是张大娘送鱼来了,收了书向外走去,等看清来人相貌后,却愣住了。
叶以倾挽起左臂衣袖,一狰狞的伤疤显出来,他看着伤疤愣了神。清漠怔了一下,说:“你这是要放火烧了自己?”
日子就这样一晃过了三年。
过了一会儿,那位公子似乎是找到了什么,也不顾乡亲们的眼光,径直向那巷尾走去,推开了书生公子的院门。
再开春的时候,村里来了一位陌生人,一暗紫色的锦衣,手里一把青色的骨扇,嘴角边一抹邪魅的笑,就站在村口也不讲话。令人惊异的是,他的双瞳,一只是金褐色,一只是水蓝色,让人心生畏惧。乡亲们纷纷出来打量着这位异乡来客,低声耳语却谁都不敢上前问其来由。
“清……漠?”叶以倾不可置信的问。清漠没说话,笑着走进了屋里。叶以倾跟了上去,追问:“你怎么来了这里?”
“咯吱……”
三年前,巷尾一个空院子里,住来一个年轻公子,独自一人,似乎是读书人,衣着一白色素袍子,有种由内而外的高贵气质,没人知这位公子的来历,他也不大爱讲话,却逢人都出清淡的笑,让人觉得心里的。日子长了,乡亲们见这小公子相貌清秀,读书也用功,便也打心眼里心疼起这个无依无靠的孩子来。虽平日不怎么出门,却总有些邻里大娘送来些好的鱼肉。
清漠撇撇嘴,似乎是有些尴尬的
叶以倾摇摇,“是放火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你看我,连放火都能伤了自己。”随即,他又苦笑着说:“烧了吧……一切还能重新开始。”
清漠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打量着屋里的摆设,淡淡:“我去叶府寻你,却看到府院都被烧毁了。空无一人。我还去了醉人阁,也没寻到你。想不到,你竟来了这偏僻小村。”清漠顿了顿,扭看着他,带着不屑的语气问:“怎么,起了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