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去了一会儿,又返回里,手上抓着一把赤朱草。
“捡的。”妖怪还是那句话。
小嘴儿一瘪,又“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杜慎言明白它的意思,面色复杂地望了它一眼。
孩子尚幼,抽噎着说不清话,杜慎言耐着子听他颠来倒去了一会儿,只听明白一句“爹爹叫娘跑,娘抱着阿苗跑,摔了跤,阿苗痛”。
杜慎言连忙接手:“我来。”轻手轻脚地帮娃娃敷好药。
待忙完了,一人一妖相对无言,内一片沉寂。不知过了多久,书生终于忍不住打破宁静。
指着那小肉团儿,严肃地问:“哪里来的?”
杜慎言只得抱着他哄。许是填饱了肚子,又哭得累了,那小孩儿哭声越来越低。杜慎言哄得口也干了,手也酸了,一低,发现那孩子竟已睡着了。
杜慎言了眉,叹了口气,换了个问法:“他爹娘呢?”
一时之间,只觉疑虑重生,思绪万千。
想到此,不由又了额角,转了话题:“此
“山窝里。”
“晚上,有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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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脸上没有什么神情,心中却思索了一番何为“爹娘”,“爹”是书生口中那个为他起名字的人,“娘”就是生了这孩子的人。这三个人应该是要在一起的。
但是它捡这小东西时,是没有见到旁人的。
他倒了点水,又把准备好的吃食摆了出来,试探着喂那孩子。那孩子哭声顿时小了不少,大概是许久没有进食,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待吃饱喝足,那孩子的哭声已是若有似无,憋着嘴,小小的子一抽一抽的。
杜慎言耐着子,一点点问,也亏得他聪明,抽丝剥茧,旁敲侧击,好一番工夫,终于明白了大概。妖怪路过时听到哭声,循声而去,扒开茂密草丛,发现里面正趴着一个的肉球儿。妖怪觉得新奇,便将他一把抓了起来。提着他四找了一番,没见到半个人类踪迹,再看到这肉球儿一细碎伤痕,也不顾他哭叫挣扎,把人直接拎了回来。
顿时便如受了大赦一般,忙不迭地将他放到床上。一个人坐在床边望着孩子发呆。
这孩子的父母应是在途中遇上了意外,把孩子给丢了,不知这孩子双亲是否安在。
“那你从哪儿捡了他?”
于是很诚实地:“不知。”
他原本想一走了之,但是半路多出来个娃娃,扰乱了他的打算。这孩子来得莫名,他没弄清之前,是不能安心走的。他也不知这妖怪捡一个娃娃回来,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想到妖怪,又不免想到它迥异于之前的样貌。不知这些天妖怪去了哪里,又怎么会变了一番样貌。
里真是愁煞了人。他没想过这妖怪竟有个捡人的癖好。
书生这边忧心忡忡,妖怪却仍同往常一样,不带半分心思。
杜慎言看它把草药碎,手脚地去敷那娃娃的伤。它下手没个轻重,戳的娃娃睡梦中直哼哼,嘴一瘪似又要哭出来。
杜慎言见他浑上下脏兮兮的,蹭了一血痕,上上下下查看了一番,发现都是些外伤。暗暗松口气,轻轻摇了摇他:“你爹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