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然:“你是不是有病?”
她等了江也一晚上,每一次服务生推门进来问她是否需要服务,她都以为是他来了,然而笑意还没扬起就被失望狠狠击落。
从悦疲惫:“太久了我忘了。”
也没什么,反正除了她自己,真正把她放在心上的人没几个。
是怎么样?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能肆意践踏她的心情?
“你说,‘分手吧,如果没意见,我就先走了’。”他记得很清楚。
那晚她喝了三袋喜意果冻,甜腻腻的味充满口腔,她望着夜空,突然之间不想再为这些不属于她的东西浪费生命。
以前的事,他再提什么?
从悦愣住,而后真的气笑了,“你想了多久?一年?”
“所以呢?”
就像亲情,还有爱情。
“我想了很久。”江也看向她,“我不同意。”
“我跟你不一样,你要什么有什么,你比很多人都了不起。我不是。”从悦自嘲,“我没爹疼没娘爱,一窝蜂扑上来的追求者,为的也只是我这张脸。我真的很累了,你放过我好吧?”
情绪上来,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对着自己的痛刀也比别人还狠。
十八岁成人礼这天,她开始学会一个懂得爱自己的大人。
从悦不想提,但她记得很清楚。
一晚上累积的怒气早已到达峰,她心俱疲,哭过的眼睛干涩发疼,口至今还是闷的。
他忘了她的生日,她妈也没有给她打一个电话,甚至连短信祝福也没有。
小时候想要什么东西,她会和爸爸妈妈说,努力争取。长大以后才发现,有些东西原来是争取不来的。
“路这么宽你走哪我
就连十八岁生日,所谓的成人礼也没有人记得,除了卓书颜和周嘉起这两个朋友。
偏偏他这个时候还要来给她添堵。
从悦猛地甩开,没好气:“我拜托你,不要再耍我了!”
看见她回家,从盛只是点,还教训她说虽然高考结束,但也不能在外玩到这么晚,完全没有女孩该有的样子。
那天她走路回的家,除了睡下的爷爷,客厅里一片温馨。
她爸带着张宜和弟弟妹妹从外面刚回来,从拿了区钢琴比赛的优秀奖,从盛喜不自禁,很以为荣,一家四口订了餐厅吃饭。他还给从买了个一米八的熊娃娃,买了一件粉红色的公主裙,那张奖状被框起贴在客厅墙上。
亲情也好,爱情也罢,不属于她的,她全都不想要了。
她没有哭,不过是有点难过。
她的父母各自拥有家庭,然而这两个家庭都不属于她。
十二点过半,她穿着睡裙坐在窗台上,给担心她的卓书颜和周嘉起回了短信,然后将手机再度关机。
了太阳,她怕再说下去她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江也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转。
一刹间,旧情绪齐齐涌上心,和今晚饭桌上的憋屈感觉交织在一起,从悦瞪着江也的脸,努力平复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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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十一点五十八,她还是一个人。她一个人把蜡烛一点着,再自己灭。
十几年来她外表光鲜,实则如履薄冰,和一帮名义上的“至亲”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小心翼翼地像个隐形人一样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