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电灯被打开,黄色的灯光瞬间照亮了不大的客厅,林杏正发着呆,此时才猛地回过神来,像到火炭一般,匆匆忙忙后退了几步,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每个月,赵雅馨都要在这天去见他,随后会带来很多她爱吃的东西。对她们孤儿寡母来说,实在可以算是牙祭了。
怎么可能呢,这样光芒四、不羁散漫的少年,不是那么一句话就能概括完整的。
“咔哒”一声,门被打开,未见其人,赵雅馨就已经唠叨开了:“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到家了灯也不开,迟来也不知打个电话跟我说一声……”
林杏一时怔住了,忘记去开灯,而是在脑海里回想今天是什么日子,居然能让赵雅馨这个点还没有回来。
都是很高档的吃食,林杏看了几眼,最惹人注目的是几十只捆得结结实实的螃蟹,个个都很结实,还吐着泡泡,十分生龙活虎。
“小杏,出来吃饭了!”听见赵雅馨的喊声,林杏才慢吞吞地出去吃。
不知为什么,林杏忽然有一种冲动,想找白皓泽问问他过去的故事。
林杏不争辩,心慢慢在黑暗中沉下来,伸手拿过拖鞋穿上,又帮忙整理一地的东西。
絮絮叨叨间,赵雅馨把手里的大包小包搁在地板上,转看见林杏的赤脚,又尖声嚷起来:“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这种天气还不好好穿鞋子,冻感冒了可有你受的!”
咬着笔杆,林杏很快签下一个龙飞凤舞的名字,模仿得可谓惟妙惟肖。
“那怎么办?就这么干等着?”
周遭一下子安静下来,三个人面面相觑,而小姑娘一脸真诚地表示自己真的只是好奇。
林杏呆呆站在一边,此时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插话问:“白皓泽,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推脱了半天,还是沈琳月给了一句准确的评价:“白皓泽,他是个浪费天分的天才。”
一直沉默不语的源厚此时终于发挥了他维持和平的功能,慢条斯理地开口:“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们这样子了解泽哥的,泽哥又喜欢装,被怀疑也是正常的。”
免去了一顿骂,林杏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喜悦,而是雾一般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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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试卷还没有拿出来给赵雅馨签名,但她已经不想签名了。
林杏在门口磨磨蹭蹭了半天,终于大着胆子开门进去。出乎她的意料,家里并没有赵雅馨忙忙碌碌的影。
似乎很简单,于是林杏点点,但心里还是充满了疑窦。
能轻而易举考那么好,当然是天才;从来不好好上课,当然不珍惜天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有点恍惚,眼神迷离,语气珍重,像是在谈论自己的偶像一般小心翼翼。
因为在教室里多逗留了一会儿,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教室里只有他们四个人,很显然,源厚的“我们”里面也包括了林杏,但林杏对白皓泽的了解实在有愧于刚刚那一番话。
赤脚站在地板上,窗口透着别家的明灯,地板上倒映出自己暗淡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