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
方严不敢想,如果这一生克劳德不再爱他,那他该怎么办。
原本充满力量的四肢现在变得虚弱无力,他抱着胳膊,忍不住颤抖,开始思考对策。重生后的和平常没有区别,对冷热疼痛皆有感觉,会痛苦、伤心、难过,也会欢欣雀跃,充满期待。他还活着,确确实实地站在这里,但最初的喜悦很快被愁云冲淡。因为现在的他并不认识克劳德,要与那个男人重逢,并让他爱上自己似乎成了一件成功率很低的事。因为变数太多,因为无从下手,因为他其实并不知克劳德爱自己什么……
他总是在清晨呼唤他的名字,说我的宝贝,早安,我真的很爱你;在结合时带着鼻音撒,断断续续地说那些让人感到肉麻的情话;他快乐,便高八度地欢呼,生气就会发出野兽一样的咆哮,低时,嗓音低沉带着忧伤。他不是会掩饰情绪的人,你能从他的表情和声音判断一切。方严熟悉他,了解他,和他朝夕相……
这个人的声音,他太熟悉了!
在这里男同恋并不稀奇,在桶上办事也不罕见,让他震惊的是那个人发出的声音。那是个相当年轻的男人,说话不太正经,一口美式英语,喜欢发出夸张的感叹词。
这时的克劳德有个恋人,是材相貌都数一数二的男人,也是三年后达喀尔拉力赛摩托车组的总冠军。这一年他们将前往柏林,参加红龙车队的选赛。
握紧拳,却缺乏底气,寒气从脚底直冲后脑,他开始恐惧,越发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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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回,假装在整理上衣,却从镜子中偷偷观察紧闭的厕所门。那扇门之后有他深爱的男人,正在和别人亲热。一想到这里他就快要疯了,只是想象这个画面就无法忍受中的苦楚,差点克制不住想告诉克劳德真相的冲动。他想闯进去把碍事的男人赶走,把埋在属于对方怀抱里,对他说我才是你的爱人。
可是不行,这是十年前,在一切开始以前。
方严用力抓住洗手池的边缘,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分散那些低语带给他的沉重打击。他是如此用力,连指关节都泛白了,却依旧不能缓解痛苦。他知不应该产生嫉妒,因为这个阶段的克劳德本不认识他,但本不到……
“克劳德,你非得这样
他紧锁眉,刺痛从口扩散全,差点站不住脚。
这个人,是克劳德!
过。
“够了,你这时刻都在发情的公狗!”厕所隔间里传来刻意压低音量的怒吼,看来有人在里面偷情,而且是两个男人。说话的人在低语,继而传来整理衣服的声音,偶尔忍不住爆发的咒骂让方严像被雷打一样立在原地。
冒冒失失地出现只会吓坏什么都不知的克劳德,会坏事,会让他觉得自己是疯子。
喜悦像水一样席卷而来,势不可挡,他的心脏几乎要蹦出腔,比任何时候都有力。但他很快发现无名指上空无一物,一空前的绝望席卷了他,克劳德留下的结婚戒指不见了:“该死的,这辈子你还会送我一枚吧,拜托,一定要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