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姜摸摸下巴,慢悠悠:“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换个地方。”
他不挣扎北斗还想不起来打哪合适。
北斗眨巴眨巴眼,一脸求知若渴状看了他:“第二种呢?”
他一挣扎,北斗指了他两只脚问:“七哥,有没有让他骨脉不断,只天阴下雨,受冷受,多走几步路就疼的法子?”
乌七弯腰,曲指弹弹韩君
“嗯。”
“好好看着,那种只天阴下雨痛,这个见效快·。”
“姑娘。”乌七早就手,这会儿嗡声嗡气插嘴:“既是搭伙儿,不如你指打哪,我来下手,这样姑娘也不用沾腌脏,成么?”
因此这人说话现下既漏风跑气,嘴巴又不大听使唤。
谢姜却猜得出来意思。
乌七便弯腰,手指从韩君子肩背至腰胁,再到两膝,而后脚踝一溜往下戳,且边戳边讲解:“这是截脉之法……嗯!天阴下雨或是走路走的久了,便会酸麻胀痛,宛如骨髓里有针刺火燎。”
乌七便了银针,先让谢姜看,等她看了,便又拿回来让北斗瞅:“看看这个行么?”
外子要是伤的难看,倒显得琅琊王氏不宽厚。
别看北斗子小,只这丫却是力大无比。
方才北斗打得他脸上的好似猪三,且牙齿又碎了几颗。
作为小女子,打男人除了打脸揪发,再打哪里合适呢?
他突然吱吱唔唔嘣了几个字儿出来,众人听得一脸茫然不解。
乌七眉一抖,嗡声嗡气:“有!有两三种。”
就见这人被乌七拽住发,挣扎不动,只能仰起脸子。
搓搓手去看韩君子。
韩君子嘴里“咯咯”咬牙,挣扎着站起来,看了众人:“泥泥……泥们侮银太甚!”
换个地方?
仰脸看人也就罢了,还满眼愤恨怨毒瞅了这个瞅那个……
小丫便眼珠一转,迈步走过去,伸手朝他脸上,反反正正掴了七八个耳光,边打,边气哼哼:“这几巴掌,算是给周老妇人出出怨气。”
北斗看了奇怪,便指着针问:“这个厉害么?我看像是生锈了。”
“好,试试第二种。”乌七万分痛快地抬手掏衣襟。
掏了几掏,乌七掏了个手指长短的小木盒,待打开,黑色锦缎里衬上别了银针。
北斗看看乌七,嘴角一咧,爽爽快快点:“成!”
针上乌光灼灼,上似是生了锈。
既然大家都想瞧瞧第二种……
这种劲,七八巴掌下来,打得韩君子立时晕目眩,两颊紫紫涨起来。
韩君子额上冷汗直冒,挣扎着扭脸看谢姜,吱唔:“唔唔……呼银忒是狠糊。”
北斗听了刹时两眼放光:“七哥先试试第一种罢。”
说了这些,谢姜转眸去看乌七:“本夫人也想瞧瞧第二种。”
北斗两手掐腰,眯了眼上上下下打量韩君子。
两三种?
讲解完了,乌七手下亦收了动作。
“要论狠毒,本夫人自是不能与你相比。”
平素两个丫抬水的大木桶,装满了,她自己就能一手一桶,这还是因为手小,只能抓得住一个桶提子。
第一种听起来就能将人整的半残,那第二种会丢了命也说不定。
两人一搭一档,直是将韩君子气的口发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