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姜只好站在石凹下,看看天色,再看看濛濛雨幕中,杏花纷飞飘零……直是分不清哪里是树,哪里又没有树。
谢姜忙伸手接住,只是拿了伞,再想想这人刚才说的话,又觉得不好意思,便:“不如郎君送本夫人回去……。”
萧仪脸上一派光风霁月,坦坦:“某想到一策,离这里最
雨势时疾时缓,过了两刻北斗仍然没有回来。
“依夫人的意思,是要某将伞给夫人,然后某也躲在这下,等夫人派人还伞。”
儿,婢回去拿伞。”
谢姜两眼看了伞,巴巴点,:“等本夫人回去,就着人还给郎君。”
谢姜张了嘴刚要反驳,忽然心里打了个机灵,便又止住,抬了眼去看。
萧仪抬手指指石凹,一本正经说了这些,蓦地又眉一皱,显得颇为为难,:“只是……夫人形小,夫人可以躲进去,某却不成……夫人此策不通。”
“不干嘛……。”
就见萧仪微微俯下子,嘴角上扬,丹凤眼里似笑非笑,直盯在自家脸上……
只她没有说完,北斗使袖子遮住,一溜烟儿往外跑,:“那怎么成,倘是夫人受了凉……只怕嬷嬷要打死婢……。”
谢姜吓了一,手里的油纸伞直是要扔岀去,忙:“干嘛!”
萧仪心里微叹,脸上却是一派淡然淡定,悠悠:“夫人想要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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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姜瞬间颊上发烧,强镇定:“本夫人是观景,恰巧碰上下雨……于是……。”
萧仪一本正经点了,而后眸光四一转,再转过来看了谢姜,淡声问:“现下夫人待要如何?”
“于是夫人就藏在石下……某晓得了。”
这不是废话么……
谢姜想来想去,正没个法子,突然鼻子里一,忍不住仰天打了个嚏。
想了这些,谢姜:“不用来回跑了,咱俩一起……。”
如何个甚呀?
谢姜心想,此离木屋不算太近,小丫跑回去再跑回来,定要耽误不少时间。
更何况自己上衣裳也是了,不如一起走。
打过嚏,谢姜忙低了掏帕子,只手伸进袖筒子掏了半截儿,耳畔忽然有人叹息一声,悠悠问:“夫人躲在这里,是要与小丫藏猫猫么?”
北斗介日上窜下,脚是无比利索,一句话说到末尾,已三窜两窜绕过花树,瞬间失了踪影。
她只说了半截儿……
这一声响亮清脆,在沙沙落雨声中显得分外突兀。
好字儿出口,这人便疾快无比地……探,一手横过去在谢姜肩上一揽,一手探下去在她弯里一托,瞬间便将她连人带伞,打横抱了起来。
萧仪爽快:“好!”
看她低了,远山青黛似眉尖儿微蹙……萧仪眸中愉悦之色一闪而过,伸手:“夫人拿着伞罢。”
随口说一句,这人就某来某去绕出来一大串子,末了再来一句“此策不通”
阿弥陀佛!这位终于发善心了!
再等下去,怕是天都要黑了……
谢姜想想可笑,再想想又生气,一时半会儿倒也真想不起来怎么办才合适……
谢姜眼巴巴瞅着这人……手里那柄油纸伞,只眼巴巴看。
什么藏猫猫?本夫人忙的脚打后脑勺,哪有那份儿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