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音兰这才开心的对何家贤说:“你好好养子,你放心,这门亲事姑姑一定替你拢好,决计不会黄了的。”
何然然既然接受了自己何家贤的份,心里便默默代入。只听见自己果真是许了亲了,一阵感叹。又见姑姑劈盖脸对着“便宜娘”一顿数落,本不给她还嘴的机会,全是一副要高攀方家嫌弃自己娘家的嘴脸,愈发有些反感,忍不住心疼徐氏。
就这个话题说过多少次了。之前她还谅何家贤昏迷人没醒,徐氏不免担忧,同为人母,自然多担待。
到底是自己心肉,哪里能不担心。徐氏长叹一口气:“娘不过是为你担心,方家二少爷就算了,他娘以前是……是那地方的牌,被方老爷赎了跟家里人大闹一场后抬进门的,可见是个有手段的,能有什么好教养。哪里就像你姑姑说的那样好?只是方家规矩森严,真有事也不会透出来,那方其瑞真情怎么样,娘不敢妄自揣测。你姑姑一口咬定是个好的,偏你爹听了她的话,也同意这门婚事。娘别的都不担心,只怕你嫁过去受连累。”
徐氏将姑姑姑父一家送走,这才松了口气。何家贤细看,还能发觉她上细密的汗珠,不由得心里一阵悸动,张了张嘴,那个“娘”字终究叫不出口,只轻声说:“姑姑也是一片好心,您就别为我担心了。”
“那可使不得,使不得,这门婚事可是老爷定下的。”徐氏听小姑子的意思似乎要鸡飞打,急忙改口。她不过就是心疼女儿,隐约担忧她嫁过去受委屈,忍不住发些牢罢了。
何音兰见她总算听见去了,这才眉开眼笑:“就是了,你若真是为贤儿好,那就该好好为她准备嫁妆才是。可别备薄了让方家笑话。”
“也不知你爹是怎么想的,之前说
一口气说完这些,见徐氏忧心忡忡,索将话讲明白:“大嫂,不怪我说句难听的,方家这条件,真要悔婚,吃亏的也是咱们家。如今人家没提退婚,只是延期,就算是厚了,你还挑三拣四……”用眼睛斜瞄一眼徐氏,见她神色赧然,终于下一记重药:“你若真如此担心,那莫不如我此番回去就告诉方家,说咱们何家家小业小,高攀不起,请他们消了这桩婚事,如何?”
徐氏急忙唯唯诺诺的答应着,生怕语气稍微怠慢,又惹得小姑子不高兴。
她想了想,目前局势不明,更不知那方家少爷到底是何方神圣,什么德行和品德,只能先忍了再说。
现何家贤醒了,终究是忍了太久,何音兰微怒:“嫂子你怎地如此不清楚,方家若是想悔婚,可不一早就提了,哪里还用得着三番五次派人来问。”说完顿一顿,看向何家贤:“我早说过贤儿是个有福气的,若非如此,那方家是咱们燕州城数一数二的大,方家二少爷更是仪表堂堂,宇轩昂,虽然不是嫡长子,只是庶出,可他上面的大哥病怏怏的,哪一日死了都不知,两个小儿子又太小。等老的退位了,偌大的家业不得归他?退一万步讲,家产不归他,老大拖着孱弱的躯哪里能什么事?这往后,方家的生意迟早还得靠二少爷不是?若不是看上父亲与哥哥从前的积淀,咱们家在城里也算是书香门第,方家二的位置,如何轮的上贤儿,跟在方家屁后面的大家闺秀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