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不算朝廷的官，族人们见他，除非有罪才要跪，不然是可以不跪的。若是此时如玉跪了，就等于是承认了错误，所以她才不肯跪。

这些人正是六天前往县城抓过如玉的那几个，曾被张君放翻过的那个也在其中，此时朗声答：“正是。你是要我们拎到麦场里去，还是自己走？”

陈贡一手拍着那椅背，一边哼哼笑着，声音十分缓和的说：“无论你当初什么出，嫁人之前过的什么日子，只要嫁到这陈家村来，就生是陈氏一族的人，死是我陈氏一族的鬼。小小年级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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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强撑着冷笑：“不行也得行。您若想看热闹便也看得一眼，却千万不要出言相帮。我自有我的计划，必能对付陈贡。”

如玉心：怪他前几天不发作，原来这是照准了要收拾我一人，所以要等着二伯娘回来给他干证。

如玉横了那把菜刀：“我自己长着脚，为什么要你们拎？”

她出门见张君也在，有意要叫他瞧瞧自己的厉害：“里正大人，你也不必出面。今天的事情，我得自己与族长大老爷说说。”

张君与虎哥眼看着如玉出门时，陈家店子村的男子们已经到了如玉家门上。

如玉侧看了一眼麦场子上那将近三丈高的大子，那子到春节时候就会架上秋千，供孩子们顽乐。平常闲直，有妇人颠山走洼私自出逃时，族中便要捆到上抽鞭子教。这会儿上面已经捆着一挂绳子了，显然是给她备的。

新绸衣和新的金耳环不能凭空而来，魏氏既有了这些，肯定早就把如玉卖了，那这私自出村的罪责，她自然全推到了如玉上。她才进了麦场，便听陈贡吼：“还不跪下！”

如玉持起菜刀在磨刀石上蹭了两蹭，冷笑：“这是我的家，我又没犯法，跑什么跑？”

她穿过人群一路下缓坡，沿路一村子的人也跟着往下走。村西边陈贡一族的自然是要看热闹，村东边陈传一祖的却是哭丧着脸，冯氏与圆姐儿两个陪如玉一路走着，皆是哭哭啼啼。冯氏还不知从那里翻出条生羊的老绵来，一路往如玉腰上缠着，吩咐：“你将它缠紧了，打的时候多嚎两声，千万不敢耍气闷声，我听闻执鞭的是陈家店子来的，你越不吭声，他越要把你往死你打，听得没？”

如玉朗声：“我一不犯法，二不违天理，族长大老爷又还是个活人，好好儿的为何要跪？”

如玉正准备进厨房去饭，便听院外忽啦啦一阵人声，先冲进来的却是虎哥，他满大汗冲进厨房，连声叫：“如玉，不好了，我叔要捆你到村麦场上吊着打，你快往山里跑，这里我着。”

如玉手中还提着那把菜刀，见七八个男子抱臂站在外院门上，柳眉一竖两眼冷扫着问：“你们可是来抓我的？”

个地方。手伸到一半，却又起了犹豫：沈归终究不是良，而她再无亲人，冒然从这山村里跑出去，仅凭那点浅薄的丹青手艺，又怎能谋到生计。

张君来了这些日子，也见如玉又有急智又有气，问：“你行吗？”

如玉取那生羊的棉扔了，一路下到麦场里，便见陈贡在把老榆木的圈椅上坐着，后围着一群本村外村的男子们，而换了件新绸衣的魏氏，也在他旁不远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