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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陈氏族中有律，不论妇人还是未嫁的女儿，无族中允诺，皆不可私自出村。可赵如玉你一个亡夫不出七的妇人，竟胆子大到送发财娘子去私奔。如玉，你可知罪否？”陈贡声调中全是刻意装出来的威严，要唬唬这小寡妇。

“请郎中也不行。没有男子相陪，你们这些妇人就绝不可以走村串，这是族里铁一样的规矩，你不会不知。”陈贡怒喝：“来人，把如玉也给我吊起来，打！”

发财娘子整整吃了二十鞭子都不曾吐口，如玉自然也要咬牙替她下来。

这小寡妇才新寡，又长的漂亮，招蜂引蝶的功力自然更胜过发财娘子，只怕将来要比发财娘子更难。如今正是个能打服她的好机会，陈贡又岂能放过。他已经站了起来，见陈家村的男子们推推诿诿不肯动手，挥手招了那几个外村男子：“你们给我上，捆实了打！”

如玉回望后那群似鹌鹑一样哭个不停的妇人们，再看一眼被高吊着的发财娘子，却仍是摇：“她是为了给孩子请郎中，实在不是私奔。您再问，我也是这话。”

陈贡嫌脏，伸手掸脏物掸开魏氏的手，吼：“给我吊起来，着实打！”

他再看如玉：“如玉，只要你肯指证她是跟人私奔，今儿我就活活打死她。你仍回你自家去，我一鞭子也不动你，好不好？”

发财娘子也还醒着，哽咽了两声：“如玉，没希望的，咱们永远也跑不出去，渭河县太远了，远在天边。你早晚要虎哥，而我得给那老，陈贡的铁腕，咱们是拗不过的。”

如玉断然摇：“禀族长大老爷，发财家的妮儿三更半夜高烧厥了过去，家是陪她去陈家店子请郎中，并不是送她私奔，请族长大老爷明鉴！”

立刻便有两个男子上来捉如玉的胳膊，要将她捆起来，与发财娘子吊到一去。如玉的二伯娘魏氏与陈贡还有些私情，这时也吓坏了，扑到陈贡面前跪了便去他的：“族长大老爷，我家如玉老实，是叫那发财娘子哄骗了而已。求求您看家的面子，千万别打我家如玉，好不好？”

那外村的男子，与本村又无亲眷干系，自然也不会怜惜这村的妇人们，他们将如玉的两手一扯绳子一捆，连拖带扯到到秋千架下，绳子刺溜一声甩，如玉便也被吊了起来。不远是浸泡在水里的长鞭，陈家店子那执鞭的男子蘸满了水提鞭已经走了过来。

那鞭子先往后扬了扬，在空中划了个漂亮的弧弯，破风而来。如玉也是平常妇人，生来还未遭过鞭抽，侧缩脖子闭上眼睛正准备要挨，等了许久却未感觉到鞭子落到自己上

如玉仍是咬牙切齿：“不可能，我死也不会嫁给虎哥，而且我也肯定会从这里正正当当走出去。”

陈贡颠着肚子哼哼直笑，指着外村几个壮的男子问本村似鹌鹑一样颤颤兢兢的妇人们：“你们知我为什么得从陈家店子请人来打吗？就是因为你们一村的人们总爱相护着，下不了狠手，慢慢竟惯出个叫你们不把族法族律放到眼里，想奔就奔想跑就跑的病来。”

如玉被吊着双手，回咬牙骂发财娘子：“叫你脚程快些快些再快些，跑出渭河县就有希望了，谁叫你不跑快的？”

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