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记得我们了!”霍阑恨声,“他伤得太重,谁也不认识,连我靠近他都会害怕!小谊那么怕疼,上却插了那么多针,骨折了那么多……而他变成这样了,我却连背后的人都抓不出来。”
他们两个人的手交握在一起,韩锦书向来温偏低,对比之下霍阑的手心温度就高得厉害。哪怕夏天的夜晚也是闷热的,这样的温度仍然使他贪恋,舍不得放开。
他收紧了一些,没有胆怯,抬眼去直视霍阑的眼神。他张了张口,又笑了笑,:“吓到你了?”
半晌,霍阑突然笑了笑,带着点自嘲地说:“麻烦你带着伤,这么晚了还要被我打扰。”
韩锦书去握他颤抖的手,反被他握住。好在霍阑似乎并没有醉得多深,只是心情实在差到极点又压抑太久,好不容易找到这唯一一个宣点,终于能发出来。
韩
“不要紧,”韩锦书倾过去,吻了他一下,低声,“我想陪着你。”
他想,既然霍阑说过会满足自己任何要求,那他在这一刻,放肆一些也不要紧吧。
然而门外的是霍阑的脸。
韩锦书让他坐到沙发上,伸手去探他的额,又被抓住手。霍阑不喜欢让别人碰自己,这点他忘了,刚要说抱歉,霍阑就松开了。
霍阑一只手捂着脸,另一只手抓着他,仿佛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说给他听,话中甚至有气的味。韩锦书从未见他说过这么多话,心里有些疼,但安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霍阑过了几秒,回答:“嗯。”
他的动作一下子僵住,动弹不得。霍阑嘴紧抿,抬手去轻轻他上的绷带,力轻得几乎没有。
“我不是这个意思,”霍阑,“你这个样子不丑,只是……”
韩锦书结上下动了动,觉得自己中有点干涩。他的心也在发颤,面前人的眼神让他心酸又冲动。
韩锦书故作轻松:“也是,我现在发跟狗啃了一样,这么丑还去亲人,会吓到才不奇怪。”
韩锦书柔声问:“霍总,你怎么突然喝酒了?”
韩锦书愣了愣,把棍子丢到一边,赶紧开了门。霍阑一酒气,神志也不太清醒,韩锦书刚伸手过去就被他抓住,蹙眉仔细辨认:“……锦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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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阑的保镖现在才从楼梯拐角出来,了个手势,示意自己会在外面守着,韩锦书便放心地把他扶进去。霍阑酒量很好,喝醉酒的次数不多,但一旦醉了就很难收拾。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他的疼渐渐平息了,霍阑也累得不轻,手仍然捂在眼睛上,不再说话了,不知睡着了没有。韩锦书叹了口气,起捉着他的手想放下,却看到那下面的眼睛睁着,直直地凝视着自己。
他的还疼着,尽力忽略,安静地陪着霍阑,对方唯一一次弱的倾听者。
过了很久,霍阑才闷闷地回答:“小谊醒了。”
“那不好吗?”
第三章
了药再睡下。今天半夜他老病又复发了,难受地从床上爬起来,喝水喝到一半,乍然听见有人在敲自己家的门。
“是我。”韩锦书应对过一次他这副模样,扶住他的子。
韩锦书放下水杯过去,到了门边又折返回来,找出自己藏起来的棍子,再屏息从猫眼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