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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侯爷。”

此时正是食时，这三月的天仍未大亮，四面之角隐隐透着些晨曦，海浪拍石，雾气弥漫，寂静四合。

言罢那黑衣青年便轻飘飘地从窗外跃进来，怪是吓人的。

顾隰见他严肃的面容不禁噗嗤一笑，伸手拍了一下霍十方的脑袋：“行~带你去。”

“好。”笑着摸摸他的，“那就给我好好呆在府里。”

顾隰歪着，好笑地打量着这黑衣侍卫，调戏：“怎么，昨晚那些没累着你？”

顾隰立于船，柔的海风起如远山般淡青色的衣摆，他远望着东边的旭日，似是自语又似交谈。

两日后，主仆二人终于看到茫茫大海。

“十方放松点，我们还得走很远呢。”顾隰见他这样子便柔声。

“侯爷有何吩咐。”

霍十方顿了一下，忽猛地跪下：“请侯爷允许属下随同去东海！”

耳边环绕海声，日光初升，天穹由黑变橙，倏地霞光万丈，似是昭显着万物的轮回，如此海上日出和喁喁海声竟也无法抹去二人内心的烦闷和迷茫。

“侯爷，我们是入迷阵了吗？”霍十方脸上依旧是那死人般的淡然神色，但眼中也浮现了几分担忧：“十天了，还是没有看到岛。”

☆、初上浸月

顾隰绿眸微眯，目光在霍十方上定格了半晌，而后船桨一动那船便离了岸，咸的海风顿时将两人包裹。

来。

顾隰眯着眼睛打量着他，懒懒地：“伤好了？”

远方风起，安知迹临。

“属下不是怕，属下相信侯

顾隰此次出海已发信向左丘颉呈报，后者自是慷慨地下令东海最近的巡抚全力相助，于是他便不费灰之力地得到了一艘坚固的船和富足的干粮。

交代得差不多了，便拍拍手一个轻功上了船，而后的霍十方立即紧跟，表情也是从未有过的紧张和肃穆。

“已无大碍。”

昨夜春宵，一觉醒来不免觉得神清气爽，顾隰四张望了一会叫：“十方。”

十日后。

“出海风险极大，侯爷一人去属下无法放心，两人的话倒有照应。”霍十方一字一顿，认认真真。

说着优哉游哉地起，叫来小厮换上最喜爱的淡青长衫，稍稍进食后便出门去。此时仍未至日出，想来那帮家伙应该还在睡梦之中。

海面不见波澜，只如一面平镜无声存在，可初春天空中的大朵白云却不知被什么力量撕扯着，一刻也不停下地四窜游走，或是柔和圆，或是肆意张狂扭曲，不断地变换着生命的形态。

“十方莫怕，本侯在呢。”顾隰见他表情竟有了几分生动，便觉得有趣。

“侯爷还有什么需要的，小的尽力提供。”那巡抚恭恭敬敬地朝顾隰谄媚。

大海沉静湛蓝，视线所及的远方一碧万顷，仿佛用尽一生都寻不到涯际。

“我们已困在此无边海域十日了。”

“无何，再来点纸笔罢，免得本侯寂寞了。”顾隰笑：“还有，派人在这里日日守着，观察那帮武林人的举动，等我回来也好接应。”

昨日之事他也思索了很久，东海植物莫名出现甚是蹊跷，但这也证实不了何。真正的幕后主谋，又怎么可能允许鬼老李出现这样的纰漏？那帮家伙真是愚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