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母亲先后进了家门，门关上的那一刻室内的空气终于彻底凝固起来。两个人沉默着走到客厅坐下，中间隔了老远。

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敲出回复。“没事，你快走。”

陈朔听完整个人都蔫了，抱着胳膊缩在椅子里。亏他昨天还那么高兴何易安说他可爱！原来谁在男神眼里都可爱！全世界都可爱！

车刚好停到小区门口，何易安指指自己的脸。“亲一下就是你可爱。”

“可爱的。”

何易安也不挽留，收拾好碗筷就跟他下了楼。

母亲摇摇。“我早就知了。”

他气了半天，决定给何易安最后一个机会。“那我跟王旭，谁比较可爱。”

整个陈朔都化成了水。他也不再说话，埋喝着碗里的汤，可是每一勺汤，长得都像何易安的样子。

吃完饭何易安问他想不想看电影，他顺着何易安的视线望过去，看到书架上那一排电影光碟。他幻想了一下两个人坐在一起看电影的场景，随后就想到他自己睡得歪瓜裂枣口水横的样子……真是太难看了。

?　　他看到何易安下车想走过来，摆了摆手示意何易安赶紧离开。他深了一口气试图冷静下来，从母亲手里接过塑料袋扔到一旁的垃圾箱里。“我们回去吧。”他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母亲问，脸上的肌肉都在轻微颤抖。

☆、会面

剩下的小半碗，然后才伸手跨过桌子搭在他，像安抚小动物那样轻轻了。“哄你。”

他努力平息脑海中种种纷乱的念却毫无成效，所有思绪都混成一团，嗡嗡作响。“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他从未想过以这种方式向母亲坦白，“我喜欢男人，打从生下来就喜欢男人。你要是觉得不理解，可以去网上看看相关的资料……”

上楼时电梯里还有不少人，将他跟母亲稍微隔开，让他暂时松了口气。出电梯的时候收到一条何易安的信息。“没事吧？”

这人简直！不要脸！陈朔气呼呼地凑上去，嘴刚要亲到脸上，何易安忽然转过，他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何易安住了嘴。

母亲一边说，眼泪一边缓缓坠下来。“别人家小孩早恋的时候你一点动静也没有，从来也没听你说起过什么喜欢的女孩子，女明星女演员都没有，当父母的，对这些事情其实很感的。可是

于是他摇摇。“我要回去。”

他不知自己是怎么下的车，脚步像是踩在云朵上，得站不稳。他走了两步，抬起时突然看到母亲站在小区门口，手里拎着垃圾袋，脸上的表情已不是吃惊和生气可以形容。?

亲吻终于结束的时候他整个人都酥掉了，里没有一点力气。“晚安。”何易安最后轻轻啄了一口他的嘴角。

反倒是他感到有些震惊。“你怎么会知……”

眼看车快到自己家他才终于下决心问：“你觉得王旭他……怎么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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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怕吓坏了他，只是一个停留在嘴上，很浅很浅的吻。他的全注意力都被引到那里，每一次细小的摩，分离和相，全都温柔得恰如其分，仿佛他的嘴生来就是为了让这个人亲吻。淡淡的甜味从尖开始逐渐蔓延，他闭上眼睛，整个人被笼罩在青草的香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