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的钱也有吗?”
陈一天扭去看幸运星,星星被一线穿着,从两个角的中间穿进去,从对面那个角的尖端穿出来,每一个都是这个角度穿的,连成一长串。陈一天把搁在自己膝盖上的手紧了紧,重整旗鼓对于乔说:“我给你妈打过电话了,她同意这个学期结束,就接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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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天察言观色,最后总结陈辞:“我也不想赶你出去,毕竟那么喜欢你。所以,只要你不招灾、不惹事,在我家住到年底是没问题的。”
于乔脸上的眼泪已经干了,她是真的担忧,不禁看了眼柜子,那里有她来时背的双肩包。
说完双后一拍大,一轻松,起往外走。
于乔眼
于乔了鼻子,扭说了句:“没事。”
于乔目光放空,居然低低地叹了口气。
护栏的,我小时候去,就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去井边玩。以前有人掉下去过……”看于乔眼里闪着水光,又继续说:“我们去井边找了两次,就差下井去捞了。”
“那就行,号码记住,钱存好,万一你犯了错误,就得立刻走。”
所以,得知一学期结束又要走,她也没那么欣喜若狂。
“嗯?什么没事?”
陈一天停顿两秒,初步判断了一下,“接回去”这件事对于乔来说,到底是威胁还是诱惑,心里默默理顺了逻辑,接着说:“我跟于香说了,我们也最多收留你半年。在这半年里,你得保证,不能出现上次无故走丢的事,不能结交来路不明的朋友,不能在学校惹麻烦让老师找家长,不能跟和我嘴……”陈一天想了想,把“不能乱动我东西”省略掉,“要不然,我就得把你送走。”
于乔小脸皱着点。
于乔脸颊红红的,低下,用拇指背面抹了把眼睛。
于乔在每个“不能”的后面重重点,一一表示接受,听到有可能被“送走”,忍不住好奇,终是问:“送去哪?”
“到时候,我妈会来接我吗?”
于乔又点。
“你如果在我们手上出了事――不说死了丢了,就是伤了、病了,你让我们怎么跟你妈说?”
走到门口,迟疑了一下,又回说:“开学那周的周记,就写你在乡下抓鱼走丢的事,600字,写完先给我看。”
“小天哥哥,我是说,我死了丢了,伤了病了,都没事。于香不会怪你,我也不会怪你。”说着抬起来,眼泪瞬间糊满整张脸。
“那谁知,万一她不来,你就没地方住了,11岁的小孩没有份证,宾馆也不让住。万一她来接你,你的学籍也转不了,因为学期没结束,你回江苏也没学可上。”
这两个月来,于乔心知回家无望,已经适应了。陈、新学校、东北口音的同学,她都很喜欢。
于乔再次和他对视,说不出目光里是喜是忧,能看到的只是困惑。
“去哪我不着,反正要离开这个家。你跟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我们没有义务抚养你,你只能打电话给你妈,还不用能我家的电话,去外面找公用电话――电话号码你不是有吗?”
刚被送来时,于乔压儿没想过,要被寄养在这。妈妈是她最亲的人,打出生,她就跟妈妈在一起生活,她当然不想和妈妈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