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宁先去了江南,准备拜访孟家。
李靖宁看向辛午的眼神略略带上了几分笑意。
他不动声色地下梅花镖,取下信笺,打开看了。
这话说得可算相当贴了。
沈仪在世人眼里是温如玉的翩翩公子,可是对于那些个同等级的世家家主来说,仍然还只是个孩子,没能出什么大事、却也比自家的纨绔子弟成些的孩子。
而辛午的沉默有一个极大的好――就算他面对着自家先生准备游说世家叛变这种惊天骇地的大事,他也能够到一言不发。不止如此,辛午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一丝半点的细微变化,就好像那件事再正常平凡不过了。
“辛午,请在今夜子时将这封信笺送到孟家家主床。”
照顾先生吗?”他话一出口,便有些担心对方误会自己,或是觉得自己这样说有些冒犯,连忙补充了一句,“请先生给我一个报恩的机会吧!”
“我希望孟老爷能够稍微改变一下对我的认知――比如说,沈家遗孤,落魄公子什么的。”李靖宁的表情仍然温和从容,安静的姿态却透着无言的危险。不过这样的危险对于辛午来说不算什么,他顺从地接过了信笺,对着李靖宁沉默地点了点。
几个月后。
辛午是一个很沉默的人,杀手的基本上都是这样的子。那些个脱的,风的,到底是少数。
孟培华心中油然升起了一对于自安全的担忧。
而到了沈家被抄家灭族之后,沈仪这个人对于孟培华来说,还真算不了什么――但现在看来,这位京都沈郎可不简单。单说他居然能够以这样的方式将信笺给他送来,就让孟培华不得不刮目相看了。
这个名字有点出乎意料。孟培华没有想到以这样一种方式给他“写信”的人居然是沈家那位小公子。
“有点意思。”年过不惑的孟家家主放下信笺,唤来外边候着的侍女仆从伺候他洗漱更衣,一边却在想着这个来自沈仪的邀约。
“如果你不介意,我自然也是不介意的。”李靖宁也没有矫情到要拒绝辛午的提议――因为从本上来说,他“救“下辛午,不就是为了这么一个合格的家么?
等到孟培
有一个不知名的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他床钉上一封信笺,这不就说明,这个人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他的咙上划开一血痕?
“沈仪......”
今日午间,于万贯楼共食午膳。
李靖宁住在素来有“江南第一客栈”之称的“风来阁”中,十分大手笔的包下了一个院落,名为“兰苑”。兰苑中有一个小小的花园,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兰花,很是清静幽雅。而此时,李靖宁就坐在兰苑里,将手中那带有浅浅兰花香的信笺递给了辛午。
万贯楼是孟家的产业,孟培华遂命家去查一查,是否有人订下了雅间的位置。
这是一个下威。
至少,孟培华一睁开眼就被吓了一大,直冒冷汗。
李靖宁目送着辛午离去――事实上,只是一刹那的功夫,辛午便消失在了兰苑的小花园中。月光倾泻,李靖宁转动着轮椅,进了屋。
那张被钉在床上的信笺很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