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麻烦来一打生煎，半素半肉，再来两杯豆浆。”

大儿子文居安爱吃海鲜，考虑到他在外地难得吃上一回，文明远首先就是杀到鱼市，现在蟹还不够，他就挑了两斤大虾，一条石斑，还有一打扇贝，然后又去肉市切了一扇新鲜小排和一大块牛霖，这是周念玖爱吃的，接着挑了几样蔬菜，然后就是把葱姜蒜料买齐。

主意今天亲自下厨，早上要去附近的早市买菜，他动作很轻，不过周念玖还是醒了，他迷迷瞪瞪刷完牙洗完脸站在文明远面前。

周念玖一回来早市，他默默跟在文明远后面，一边打下手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水产、肉类、菜蔬陈列出丰饶的景象，商贩们大声地交谈、有力的双臂搬运着各式货物，他的爸爸像其他过来买菜的阿嬷那样跟店家问价、挑菜，然后心满意足地拿上战利品。在晨光中，人和物交织成一幅生机动的画卷，这种验让他心里有热乎的劲儿，却又差那么点意思。

赵桂芬一边熟练地打包一边问：“放假了吧？”

店主赵桂芬是老街坊，父子三个在她家吃了好些年的早餐，几年前盘下铺面的时候文明远还帮过忙，所以周念玖一出现在铺子门口，她就亲自过来招呼：“是小念啊，今天你爸舍得让你出来了，吃点什么？”

要不是两只手都被菜兜子占据，文明远肯定要抱住小儿子脑袋了，然后他又忍不住教育小儿子：“不是谁替你饭就是对你好，要懂得分辨，千万别让人一顿饭就把你给拐走了……”

“小念，走了。”文明远买好最后一样东西，招呼在旁边发呆的小儿子。

“好的。”周念玖跟上文明远的脚步，看着前方不如早些年那样的背影，心里那差着的那点意思终于补上了，如果说刚刚那副动的画卷还差一个心的节点的话，那就是一位父亲对儿子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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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念玖并不认同文居安的观点，在他的概念里，到了能吃亲手的饭的程度，那必须是已经很熟悉的人，跟文明远的前后逻辑完全掉了个个儿，不过他明智的选择闭嘴，在辩论方面他完全不是文明远的对手，贸然开腔只会引发更大规模的非杀伤技能攻击。

周念玖知文明远其实并不热衷下厨，于是说：“就算不饭，爸爸也是好爸爸。”

“晓姐，你

旁边打包豆浆的妹子手脚麻利地装了两杯，然后摘下口罩问：“小念玖，你哥什么时候回？”这是赵桂芬的女儿徐晓，她比周念玖大两岁，从小喜欢文居安。

周念玖在回去的路上把这种感说给文明远听，一下就把文明远逗得心花怒放，他说：“小念，你这样拐着弯儿夸爸爸，爸爸会忍不住把公司卖掉回来当家庭煮夫的。”

周念玖回她：“放了。”

结果就是文明远在那儿自顾自的说着，等快到家，他才发现白费了这半天的劲，周念玖本没在听，于是他干脆拎过小儿子手上的东西，打发他到小区外面的生煎铺子买早餐，省的在面前碍眼。

见到那两撮翘着的发，文明远忍不住给他摢了两下，父子一遍列菜单一边往外走，路上没什么人，不过到了市场门口就热闹起来，菜贩子这会儿都忙着上货卸货，不大招呼散客，但这会儿的菜也是最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