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畅站起来,扫了郝富贵一眼,仅仅一眼就让他的心在哆嗦,好像前一刻对陶溪温柔无比的男人只是一种错觉。
她扔给外婆方玉珠,后来因为读书的原因又寄养在舅舅叶振家家里,陶溪一路走来,都是小心翼翼。
好不容易上了大学,陶溪成年,父母却不再给她抚养费。张柔梅二话不说就把她赶出叶家,幸好学校提供住宿。
她打小就听话懂事,不仅学习尖,一放学回家也是先帮张柔梅煮饭家务,完了之后才去功课。
即使是这样,叶振家跟张柔梅还是不满意,有气就往她上撒。
男人低沉又温柔的声音从耳朵一直萦绕到陶溪的心里,没由来的,她的心就安稳下来。
蓦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块纸巾。
叶振家一辈子碌碌无为,而方玉珠退休前是小学校长,退休金可观,她要挟他们两口子,要是把陶溪赶出门,她就把所有财产都留给陶溪。
即使有方玉珠给她撑腰,陶溪还是规规矩矩过她的人生,认真工作,半点过错都不敢犯,尽量不跟叶家人有争执。闺蜜周晓语有时恨铁不成钢地骂她怂包,她直接就认了。
陶溪觉得自己的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哗啦啦地往下掉,她怕被人看见,一直低着用手去抹,却怎么抹也抹不完。
大学毕业之后,张柔梅迫于方玉珠的压力,才让她重新住进叶家。
她越想越恐惧,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怂包就怂包,能平安度过每一天就好了。
可现在一次相亲,却相进了派出所,她的心都在发抖,满脑子都在想,要是留下案底怎么办?要是影响她的工作怎么办?她的买房梦是不是破碎了?她努力了这么多年,难还是逃不出叶家这个牢笼吗?
她抬眸一看,只见眼前的男人蹲在她的面前,手持一块雪白的纸巾,盯着她看,“怎么爱哭的病就没改过?”
璟畅虽然在一旁着笔录,但注意力一直放在陶溪这边。看到她哭了,眉轻皱,跟民警说了声,起就朝她走去。
她给自己申请了助学贷款交学费,别人享受自由自在的大学时光时,她每天都忙得像个陀螺一样。她要努力学习争取奖学金,她要努力兼职赚钱还学费养活自己。
在派出所一直折腾到十点半才结束,虽然郝富贵一直声称自己认识哪个局长哪个所
叶彩曼跟叶彩雪两姐妹从来都看她不顺眼,经过她们的一番宣传,她的同学都知她的父母不要她了。
si m i s h u wu. c o m
陶溪知,要不是他们每个月都能收到她父母转来的抚养费,能从中谋取私利,估计早已把她赶出家门。
他的眼神温柔又有些无奈,陶溪听到他说这话,愣住了,正想开口的时候,就听到郝富贵在大吵大闹,“凭什么我一个人在这里录口供,那对狗男女在那边谈情说爱?”
“狗男女”跟“谈情说爱”这两个词让陶溪的脸瞬间红了,她又是羞又是怒,却不知如何反驳。但她眼前的男人却仍旧淡定自如地把纸巾进她的手里,轻声说了句“别哭了,没事的”。
父母都能不要她了,更何况是对她毫无义务的外婆舅舅。
这惹得不少男同学对她怜惜有加,想追她保护她的络绎不绝,可对应的,女同学敌视她,在上大学之前,一个闺蜜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