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跤,都摔跤了也不肯松手。
这个时候,我学会了一句话。
端阳被我拖着,走摔跤了。我就说:「端阳别哭,你回家自己rourou,别告诉别人,你想害死我吗?」
我去公园踢球,叫端阳在原地等我。后来天黑了,回到家才想起端阳,又连忙赶去公园。
他孤零零站在草坪上,等不到人哭得厉害的时候,我也说:「端阳别哭,公园空气多好,要是让你家里人知dao,我就完了。」
他来我家里玩,我一不留神把墨水瓶洒了,弄脏了他的新mao衣,我还说:「端阳,你就说是你自己弄的,要是他们知dao是我,肯定往死里打。」
我更拿过他的新橡pi、新铅笔盒、彩色铅笔,不知dao拿过多少次,我说:「端阳。」
他连忙点tou:「小草,你没有拿,是我自己弄丢的,我知dao。」
dai端阳这点真好。
有一次zuo过tou了,是端阳刚收了红包,兴冲冲地跑到我家里,我把他的红包拆开,里面有五十块钱,我都拿了。
端阳愣了愣,轻轻地叫我的名字:「小草。」
我拍了拍他的脑袋:「没事,你妈不会生气的。」
dai端阳垂着脑袋,半天才说:「我就说弄丢了。」
我连忙说:「要是说弄去了,别人少不了怀疑我,那我怎么办?就说你花光了。」
端阳还婆婆妈妈:「我什么也没买……」
我凑到他耳边嘀咕:「就说你买了糖。」
「糖呢?」
「吃了。」
等他回去,我高高兴兴地把钱折好,放在xiong前的口袋。我可以买一个pi球、两个变型金刚、三把能she1出塑胶子弹的手枪玩ju。
可没过多久,我就听见哭声,端阳他妈妈劝架的声音,还有男人的骂声。
「算了,孩子就是嘴馋了点。」
「你不懂,我揍他不是为了钱,是为他不学好!」
我第二天见到端阳时,他嘴角zhong了,坐在楼梯上,看见我,还lou出傻乎乎的笑容。
我把钱yingsai给他,转shen就逃,端阳在后面叫我:「钱宁哥哥,你拿着吧,不然我白挨打了。」
这些破事,我一直猜不透端阳到底忘了没有。
那几年,我是土匪恶霸,他是良民。任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一件有关照顾他的、哪怕是鸡mao蒜pi的小事。
端阳长得好看,口风也紧,要是能颁奖,一定是冤大tou里数一数二的人物。那时还不明白,一个人从小学会了欺负人,还欺负上瘾了,这一辈子能有什么出息?
家里人常说我,钟宁,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忘了哪一次,又被老师揪着耳朵扭送回来,我爸把我脱了ku子一顿好揍,我拼命地哭,哭的声音越响,我爸揍得越轻。
端阳从门口经过,听见哭声,又绕了回来,隔着门feng往里看。我两个屁gu红得像猴子屁gu,zhong得像骆驼驼峰。我瞪着眼睛想把他瞪走,端阳偏不,红着脸几乎把整个脑袋都探了进来,生怕看不清楚。
我气得吼他:「你棒打落水狗、你也不是个好人!」
他被我一骂,脸却更红了,远远地后退了两步,隔着门feng无声地叫我:「小草,小草。」
后来再遇见端阳,他仍记着我光屁gu的倒楣样。
我扶着腰一瘸一拐地走到双杠前,刚要坐上去,端阳不知dao从哪里冒出来,小声地说:「钱宁哥哥,你屁gu还zhong着,别坐了。」
我被他说得大失脸面,脸红脖子cu地冲他吼:「你说什么?」他不吭气了,我又吼了一遍,恨不能叫得整楼都听见:「你有本事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