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是着钊哥儿,铖哥儿自小便懂事,如今这般得成样,也都是他自个儿挣来的,我可不敢居功。”卫氏不善交际,有一句就说一句,也未顾到陈二。
等众人用过晚膳,便开始了乞巧拜织女的七姐会。
成一堆,扎着莲花灯聊着儿女之事。
秦氏见陈二落了空,便笑着说卫氏谦虚,又抛了话给陈二,才顺利将四人闲聊场子给热了起来。
秦氏接了文氏的话,又抛了话给卫氏,看得出个熟于交际的人。
江妩见人多,也不好意思拿眼瞧离自个儿远的菜,只埋了吃跟前的胭脂鹅脯。虽说胭脂鹅脯无骨全肉,但却食之不腻,肉而丰,表层淋了香油,里面裹了肉汤汁,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江妩吃一口便送一口饭,妧姐儿见着不妥,便夹了一箸拌莴笋给江妩换换食。
秦氏把手中的竹篾成型的莲花灯递到文氏跟前,“这送子的花灯虽然的不及你的,等我好了,也给你添些意。”
这边聊得起劲儿,大秦氏那边也同江老太太聊个不停。
七月的夜空干净墨亮,上弦月荧荧微亮,点点星光散落在天幕,或明或亮地点缀着这七月初七。
几人听了都掩了口笑,陈二笑赞:“就冲着婠姐儿这贴心劲儿,你就没白疼她。”
文氏哎呀一句,“你们莫不是给婠姐儿当说客来了罢,怎同她说的一模一样呢。”
秦氏羡慕地开口,“你还不是个有福的,这般早就得享清净了,婠姐儿的婚事早早定下了,没甚你可心的了。钊哥儿这子,还不知要长到几岁才能收一收,还是三弟妹教得好,铖哥儿不过比钊哥儿大一岁,就瞧着是稳妥可靠的,前几日还帮着钊哥儿理事情,我看着理手法,实担得起大少爷一称。”
大秦氏这三个儿子各个都是有志气的,到外惹是生非倒不至于,但各个都有其心之。世子为人世自有一套准则,理关系游刃有余,现时十三,正是到了说亲的年纪,大秦氏正为了他的婚事忙得昏转向呢。陈仲瞻样样都好,还是个贴心的,唯独想离家随军这一样不好,得了空就缠上来说要去山东。陈叔瞩当了六皇子伴读,心眼儿是好的,但向来说话不着调,就是总惹六皇子生气。
人虽多些,但江老太太喜欢热闹,便只让摆了一桌,夫人姐儿们都围在一桌用。
陈二也是交际的一把好手,“江二嫌日子闷,便趁着年轻,再给婠姐儿生个弟弟妹妹甚的,多个绕膝的,也好让婠姐儿放心出嫁。”
秦氏接了话,“不过三十出,就嚷着年纪大,我不比你大着呢,可甚话都没说呢。我瞧着也是,你没个承欢膝下的,婠姐儿孝心重,肯抛下你,早早嫁出去么?”
江老太太子温和,大秦氏母亲去世的早,能贴心交谈的长辈也只得江老太太一个。两人便由日斜挂天聊到天色微暗,才摆饭用膳。
文氏听了笑不拢嘴,“我都这把年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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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婠姐儿明年就及笄了,我这心里又是不舍又是欣喜的,原想留她多一两年,但赵家小子年岁也大了,又在京四胡同办了一个小宅子,一直拖着也不成,总得有人帮顾着家。”文氏手巧,在这四人中,扎花灯可是一个好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