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素来是瞧得准时机,接得上话的,知江老太太年纪大了,喜欢听些奉承话,便冲江晔说了这么一句。
相距春日宴已过去一月有余,关越卿同如姐儿说好来江府顽,却也久久没见人来送帖子。
江老太太这才看见江晔,遂笑着招呼了一句。“倒是来的早的,你大哥二哥可还未过来呢。”
文氏自是乐见其成,故此才至四月下旬,赵千凛便派媒人上门送了庚帖,文氏留了几日,将至月末,才将婠姐儿的庚帖送了过去。等合了八字,这六礼的第二礼,也算是成了。
这午间日正盛,天气也热得紧,江妩也不愿让人抱了,遂到了枝霁楼时,额上已冒了汗,紫菽见了,就拿了帕子帮江妩了去。
只有婠姐儿面前摆着的都是
江老太太此时正与秦氏与文氏谈论着今早赵千凛派媒人来提亲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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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毒香包
卫氏见杨姨娘近日来连番献殷勤,不知这杨姨娘心里打着什么主意。但卫氏见其不开口,遂也没有问,杨姨娘总有憋不住的一天。
江晔见了笑的不行,一步迈进了念春堂的正房。
江老太太向来着这个幺儿,江晔说话间也也没有那么拘谨,遂插科打诨。“大哥,二哥都自个有事忙活,哪能像我这个闲散人四溜达。”
又过了几天,赵千凛得了江府这边答应议婚的信,就派了媒人带了一双雁及礼品上门正式求亲。
漪云院西厢房,孔妈妈拿了针线箩正在教紫蔷紫菽绣五毒香包。
毒月的第一日就这般悄然而至,卫氏待孩儿们来请过安,便去向江老太太辞别,坐上了一辆黑漆齐平的车,往卫府去了。
江妩进了绣堂,见了这个个都在绣五毒,才相信已入五月。姚渡钗见江妩定定地站着,在婠姐儿旁细细地瞧,遂让边服侍的小丫鬟,给搬了张玫瑰椅来。
“三叔可是正七品的监察御史,可算不得什么闲散人也。”
文氏只在一旁浅浅地笑着不声。江晔知江昕与文氏在从仕与从商之间有极大的争执,遂不愿当文氏的面多说,就扯开了话,说起赵千凛的学问来。
江妩心里总念着,而且近日妤姐儿总不见人影,是以江妩待午歇过后,便喊了紫菽,一同去了枝霁楼。
江晔见此,就也往孩子堆里去。替江妩除了鞋,便放上了罗汉床。
昂着小脑袋,就是不看江晔。
杨姨娘原先就是卫氏的陪嫁丫鬟,即便是后来被抬了姨娘,心里仍是对卫氏恭恭敬敬的,心知卫氏喜静,平日也不大在卫氏跟前晃悠。
婠姐儿带着一群弟弟妹妹坐在一边,低声聊天,时不时传出钊哥儿带起的嬉笑声。
但近日行事反常,不仅连日跑来卫氏面前立规矩不说,又是抢着金栀的活要帮着,还央了卫氏带她回卫府服侍。
江妩只见四个姐姐都在认认真真地绣着五毒香包,旁边放了一些花样子,皆是五时图样。
姐儿们都围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圈坐着,姚渡钗就放了江妩坐在中间,示意江妩噤声,莫要打扰姐儿们,先静静地坐着看。
江妩刚从念月洲回来,这卫氏要回娘家躲端午,遂吩咐金栀等人收拾箱笼,原是准备回卫府住上一月,但因着江晔五月初九便要启程,遂只回去住五日,便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