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又不是什麽大事。多喝点水,过两三天就好了。”
晚上安平送裴宿恒回家,在附件的药店买了一堆清咽利的片糖。
门口又转过格外认真地对安平:“即便是真瘸了也没关系,我知安平是不会在意的。”
安平远远站在角落里看著他们,仿佛隔了一层云霭,看一个幻想出来的故事。他不敢出声,不敢移动,生怕错眼之间,那层温柔的云雾就会飘散无影。
安平听的不住皱眉,他现在也有所了解,青年看似温和
“还说话!”安平瞪他一眼,剥一粒糖进他嘴里,“哪有你这麽惯著她的,一本童话书读了二十几遍,你还要不要自己的咙。”
“还好吧,”裴宿恒垂下眼角,羞涩地笑笑,“只比王叔强了一点点而已。”
美萍显然很懂得充分享受生活,不停缠著裴宿恒给她读童话书。裴宿恒任劳任怨了一下午的复读机,直到磁被划破了才不得不停工。
母亲病得最严重时,连安平也不认得。後来病情稳定下来,也用了将近大半年的时间才接受了老王一家人。磨合期的种种艰辛,安平到现在仍旧心有余悸。
所以当一时不留心,让母亲撞上了裴宿恒时,安平紧张的一颗心都快要出来。
老王脸一下红到耳,瞪著安平:“还好意思笑!看你把那小子都成什麽样了,对长辈也不知客气点。”转过眼看到青年忙碌的影,自己也笑起来,“这小家夥有些意思,别看平时趴趴的,到关键时候主意倒是很正。”神情间甚是赞赏。
但无论裴宿恒多麽讨人喜欢,安平也从没想过让母亲与他见面。
月底营业额涨了近两成,老王眉开眼笑,“小裴,我错怪你了,小白脸还是有用的。”
“这两天就够你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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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居然还有能主动问起“那是谁”的一天。
那天傍晚,初次见面的一老一少,手挽手对,坐在密的茶花树荫下,嘻嘻笑笑地讲著童话故事。
似乎没有人不喜欢他。医院的医生护士,茶铺的客人,对人有些挑剔的老王,甚至连豆豆也还记得他,只要他一面,就像只小尾巴黏在他的後。
那是谁……
安平噗地出一口茶。
若不是怀里有母亲温的温,安平真的以为这又是自己的一场美梦。
安平被他说得懵住,直到他走到门外才想起来要反驳,“这跟我有什麽关系啊?!”
裴宿恒的声音饱满舒缓,带有些许少年人的清亮,再加上一点异国口音的柔,听他说话也不啻为一种享受。
惊吓过後他上挡住母亲的视线,把她往後院带。母亲缩在他怀里走了两步,又停下来,用胖胖的维尼熊挡著大半边子,偷偷探向後看一眼,怯生生伸手指著後的青年,小小声地问:“那是谁?”
“不会的,这点小病小痛我还忍得住。”
裴宿恒来帮忙一段时间後,铺子的生意居然好了许多。每到放学时间或赶上学校放假,来喝茶的女学生就特别多,全都挤在大堂,目光兴奋地四搜寻,逮到空挡便不停点东西。裴宿恒不时在女孩子们的茶座间穿梭停留,手机照相机便哢哢响成一片,期间还伴随著阵阵兴奋的尖叫和窃笑。
裴宿恒抱著满满一怀药片,哭笑不得,哑著嗓子艰难地:“安平,你是要我拿药片当饭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