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谢疏帘俯在她耳边，他的脸上仍是温柔的神情，她却听见他用平静的语气说出一句冰冷的话。

杂志上的谢疏帘着黑框眼镜，穿着剪裁合的黑色西装，看起来是一个温柔的律师。

尽天气寒冷，宋嘉则的脸上却泛着红晕。

闻言，

拿起数学习题册，在草稿本上默默地算着题。

“因为S大的图书馆，”许霜枝顿了顿，，“那么你又为什么想去S大了？是因为你家在蓉城么？”

她并未评价宋嘉则的目标，只是曼声：“很巧，我也想去S大。”

见许霜枝接过数学习题册，满天星辰又回到了宋嘉则的眼中，他知，一切都可徐徐图之，那石榴是，许霜枝也是。

玻璃窗外，是宋嘉则站在路灯下呵手的影，他穿着一件厚厚的白色羽绒服，脖子上围着厚厚的驼色围巾。看着裹成球的宋嘉则，许霜枝忽然想起了宋嘉则画的那几只猫。

“哪一题？”

可是，时至今日，她还记得从温柔的谢疏帘的口中说出的那一句比刀还伤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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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大么？S大位于蓉城，是国内的尖学府，也是许霜枝想要去的学校。只是，按宋嘉则目前的成绩，许霜枝并不以为宋嘉则有考上S大的希望。

她写的是她的名字，许霜枝。

“为什么？”

谢疏帘。

“许霜枝……”

把洗好的碗放在柜子中，许霜枝出了厨房，背上书包，不疾不徐地往路灯下的那影走去。

很少见到许霜枝有这样俏的时候，宋嘉则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两朵红云飞上脸颊，他结结巴巴地：“S大。”

许霜枝轻轻地点了点，随即便默默地走自己的路。

寂静之间，宋嘉则却忽然冒出一句“许霜枝，你想去哪一个大学？”

许霜枝平静的目光从宋嘉则指的那一题上掠过，她拿起笔便在草稿本上一边给宋嘉则讲解，一边写过程，但写着写着，她忽然不受控制地写出了一个名字。

两人默默地行着路，宋嘉则加快步子，使自己不被许霜枝落下。

“许霜枝……”

“这一立几何的题，怎么证边AB和边CD平行？”

许霜枝的答案宋嘉则并不惊奇，之前他已经从教室后的心愿墙上，得到了许霜枝的答案。如今他问她，也只是想听她亲自确认答案而已。

她转过去，却见宋嘉则正捧着一本数学习题册，笑盈盈地看着她。

她已经很久没有再想起过这个名字，自从姐姐出事后，这个名字再也没有被她想起过，但如今，这个名字又一次回到她的眼前。

既然寒冬难耐，为何又要执着于同她一起走呢？许霜枝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仍旧没想明白。

发觉自己写了这个名字时，许霜枝也愣住了。

“求人解疑，应当先奉上自己的诚意……”许霜枝扭看向宋嘉则，他的眼眸依旧明亮，仿佛里面藏着星辰，她眨了眨眼，缓缓，“不是么？”

冰凉透过玻璃而来，她却并未因此缩回手指，许霜枝在玻璃上，写了三个字。

许霜枝的声音似羽一般轻轻地落在窗上，她伸出手，纤长的手指轻轻抚过玻璃。

“许霜枝，早上好。”

“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许霜枝？”

☆、第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