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轰然倒地,一剑伤几乎横贯了整脖颈,只剩层血勉强将颅与躯干相连。
“是吗。”
那人上就被押到了他面前,以卑微而怯弱的姿态跪在他的脚下。
“……是。”将士不情不愿地赶着俘虏们出帐了。
“不、不知。”
“那我换个问题……”李颍上凑到他耳边,以只有他们听得到的声音:“你主子,魏迅,最近活得还舒服么?”
还的血从端口淅淅沥沥地滴下来,沾了他的盔甲与剑鞘,顺着他的手掌、小臂,淌进了衣袖。他仿若未觉,只迷恋地看着被他捧在手中的颅,出来的单眼犹如坠入深渊的星辰,表面因重逢的喜悦而光溢彩,内里却暗沉一片。
“你想我吗――哥哥?”
待营帐内空无一人,李颍上放下了手中杀人剑,撕断了男子尸首最后相连的那层肉,然后缓缓地将那颗染血的颅抱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将士还来不及反应,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他恨恨地瞪着那尸首:“殿下,摄政王数次派人刺杀,咱们之前忙着打战无暇顾及,现如今敌国已退回边境十里开外,咱们跟摄政王这笔账该算了!”
李颍上染血的指尖划过他的间,然后以一种漠然又兴味的语气:“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像一个人?”
李颍上仿若没听到他的话,声线犹如从刀刃上淌过的鲜血,寂静而冰寒:“把所有俘虏带出去。”
的上,随即瞳孔紧紧一缩。
他双眼圆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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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瑟缩了一下:“我……我是大兴人……”
男子瞳孔剧烈收缩,当机立断地翻出袖中匕首,那尖端淬了泛着异样色彩的毒,寒光一闪,剑风直李颍上脖颈。电光火石之间,李颍上两指牢牢夹住了匕,同时宝剑出鞘,寒铁铸就的剑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撞击到男子柔的腹,将他退半步以外。男子不死心,正再度出招时,眼前突地闪过一白光,他隔着那白光看见李颍上如鲜血般艳丽的微弯,自那间吐出一声惋惜的轻叹:“可惜了。”
李颍上用剑鞘抬起了他的下巴,待那张在午夜梦回时无数次出现在他寒冷的幻象之中的脸孔完全落入眼底,他寒星一般的瞳仁缓缓浮现一丝朦胧而暧昧的色彩,随后他半蹲下来,与那人鼻息相交:“你是谁?”
三年了。
他间无意识地划过这声感慨,随即被若有似无的低笑所掩盖。
“伪装得再像,却不及他半分。”
披上战袍,跨过荒漠,以我热血为你封疆的
李颍上出的单眼微微眯起,纤长睫下勾出旖旎风情,本是阴柔妖气的面相,却无端令人胆寒。
剑势快的他来不及感受到疼痛,就已首异地。
将士指了指那人:“将军,就是他。”
他温热的指尖一点点拂去那张脸上的血迹,目光逐渐变得温柔而缱绻,仿佛在隔着遥远的山海,凝视着手不可及的爱人。
“我很想你呢。”
驱离开都城,不敢回唯恐城墙上不见你影的时候想你。
那人跪在俘虏之中,深深地低垂着,脸上还沾染着一溅上去的血点,然而那被乱发半遮半掩的侧脸仍然――像极了某个人。
李颍上目光沉沉:“拉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