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颍上蓦地反应过来他的意思，面色一白，如火烧了屁一般要站起来，却被伏苏按住了肩膀：“让你坐着就坐着。”

伏苏随意地嗯了一声，然后把那份直言弹劾帝皇的奏章合上，淡淡点评：“倒是官场上难得一见的人物。”

“坐在这张椅子上的感觉。”

“所以，在你

“我这是……怎么了？哥哥……？”

李颍上勉强笑了笑：“在书房练字忘了时间……哥哥，我来替你磨墨吧。”

李颍上习以为常地在龙椅上坐下，想紧挨着伏苏，伏苏却站了起来，背靠着书案，双手环问他：“感觉如何？”

“嗯。”

*

他站在远的阴暗角落，不由自主地收紧了手指，端着的汤盅震颤起来，直到几滴汤水溅到了他的手背上，他才猛地回过神来，背靠着红。等云嫔走了，他抿着嘴，把半冷的汤随手搁在了一旁，往御书房走去。

伏苏扶住云嫔的肩，云嫔双眼朦胧泪，一见到伏苏便忍不住落下泪来，往前一步倚进他怀里。

李颍上走到书案边，边磨墨边侧过目光看伏苏手中的奏章，虽然只是匆匆几眼，但他还是看清了内容。

伏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片刻后朝他招手：“到这边来坐。”

“哥哥不生气？”

他眸光微暗，轻声：“这位状元郎还真是敢言人所不敢言。”

李颍上有些茫然：“什么感觉？”

“不，哥哥，这不合礼数……”

“生什么气？”

李颍上委委屈屈地看着他。

事后，伏苏把云嫔下药这件事压了下去，并没有声张出去。云嫔自知自己犯下大罪，褪下华冠锦服，长跪在御书房外不起，李颍上端着一盅自己炖的补汤来到御书房时，正好看到伏苏从里面出来，弯腰扶起了一素白裙的云嫔。

李颍上微微睁大了眼，里面出一丝茫然与无措。

云嫔抽噎了一声：“臣妾知罪……只是五年，五年了……皇上真的不能满足臣妾一个小小的心愿吗？臣妾已经不年轻了，只是想要个孩子啊……”

掌心白色的黏稠，片刻后，他咧起嘴角，无声地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伏苏见他顺从了，按着他肩膀的手转而去了他的，语气平静地如一汪没有波澜的深潭：“这个位置――是哥哥要留给你的。”

“闭嘴，老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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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苏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抬看了他一眼：“今天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纵使未施粉黛，但云嫔的妩媚多情是透进骨子里的，一举一动是妖娆，而且她向来懂进退，故而后佳丽三千，伏苏最为偏于她，此刻她哭的梨花带雨，伏苏也没有推开她，只：“云嫔，你过界了。”

后面的话，李颍上听不真切了，只看到伏苏低下与她说着什么，两人姿态亲昵，旁若无人。

他眸光微微闪了闪，躲到了红木后，听着伏苏跟云嫔模糊的谈话声。

李颍上磨墨的动作顿了下来，认真地看着伏苏：“我知的，哥哥有多关心朝政和民生，只是碍于暂时搬动不得摄政王，故而背负了这些骂名。摄政王乃盖世枭雄雄踞一方，但我的哥哥迟早有一日会砍下他张扬跋扈的颅，名正言顺地坐拥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