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的广播把“kampf”（战斗）的尾音零落成一声颤抖的叹息。回应着这样的号召，绞架上的尸在仲春的风里摇摇，如丧钟的吊摆。听不见的巨大钟声错落地响彻赫尔曼・戈林要，响彻柏林的苍穹，响彻“千年帝国”最后的黄昏。

☆、第二十三章　罗密欧与朱丽叶

“失踪？”

“对不起。”盛锐不知该说什么。

电线杆的扩音喇叭里传出一个激昂的声音：“……为了欧洲，战斗到最后一个人！战斗！战斗！！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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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云雀来报晓，不是夜莺

格塔微笑一下：“没什么，我早就已经好了最坏的思想准备。或者说，我早就已经把父亲再也不会回来当成事实来接受了。――我这么说当然不是希望父亲有事，可是有些时候，越早面对现实，对继续活下去越有好。靠着虚假的幻想，也许能支撑一段时间，但最终会有无以为继的那一天。到了那个时候，人生就只能被毁掉了，再也没有挽回的可能。”

“谢谢。”维京停顿了一下，似乎想搜索多一些词汇，但这种努力最后还是失败了，只好又添了一句生的“谢谢。”人们的词汇和情感，也开始像物资一样变得日益贫瘠。

“是的。”格塔的目光黯淡下去，“两年前，我父亲负责理一家机械制造车间，他在那里保护了200个犹太人。表面上是强制让他们工作，其实是避免他们被送去集中营。有一天他照常去车间上班，就再也没有回来。我听到有传言说，他被盖世太保抓走了，可是谁也没亲眼看见，也没人知他到底被送到了哪里。他就这么人间蒸发了。他最后一次写信回来是一年前，从罗尼亚。信上说他遇到了一些事情暂时无法回家，叫我们不要担心。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了。”

盛锐没有说话。他想起一名叫的电影中一句台词：“人们总是喜欢用‘如果’去勾勒一些莫须有的奇迹，可大分‘如果’都不可兑现，不过是从希望到绝望的一个缓冲地带。”

惨淡的晨光，照耀着街绞架上几高高悬挂着的尸。这些是被盖世太保刑示众的人们。

看，爱人，怀着恶意的晨光已经把那东方的碎云镶了花边夜间的星火已经熄灭

党卫军队从绞架下面跑步经过，每张年轻脸上有着整齐划一的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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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乱的年代失踪，结局几乎不言而喻。

这是他第一次跟祁寒说话。不是他不想补那个搭袢，是他买不到衣服的线了。第三帝国的物资供给已经捉襟见肘到了这个地步，军队早已食不果腹，现在又快要衣不蔽。

欢乐的白昼已经轻轻的踏上云雾迷蒙的山巅。

“抱歉，说起了沉重的事情。”格塔摇摇，“父亲失踪以后，我母亲病倒了。我们家的经济来源几乎全靠汉斯支

祁寒打开自己的设备包。他的线轴也用完了，不过还剩有一些小的安全别针。他用这些小安全别针帮助维京把肩章背面和肩的布料“合”在一起，就像土著人用蚂蚁咬合肤治疗伤口。只要不把肩章翻起，就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