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照旧,我拎着瓜果牛到了郁多明家,和叔叔阿姨寒暄了几句后,又与该猴进房间进行线上PK。
她还说,这猴终于不只浪费自家口粮了,没事儿去别人家浪费一下口粮,也好。
宋粲打完全美联赛后,停学一年专门打职赛去了,那段时间他老抽烟,落下了慢咽炎的老病,也损毁得极快。他天生不喜激烈,算是个斯文人,打打杀杀一阵,由于技术优势带来的热情也逐渐被消解,最后还是得回到旧有学术圈。好在他天资过人,没多久就步入正轨,凭借学科优势走南闯北,最后落脚在这个藏着无限未知与可能的国度。
“冲你叫万家国把我拖回队营的劲儿,彼此彼此吧。”
我咂咂嘴,颇为佩服。
“百分之九十的情况吧。”
后来的故事,也就不言自明了。郁多明终于彻彻尾地跟他们家知识分子进行了谈话,他妈妈这人,刻薄了一辈子,这关竟然显得格外通达与温柔。她说我们多明什么都好,就是子太倔不招人疼,有人疼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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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不否认这世界充满着险恶和脏污,也从不否认为人要从诸多错综复杂里挑拣幸福,向来就不会是一个顺畅的过程。对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只与游戏里的一切交的那段时间,他说不上来是幸运还是错付,把这段回忆锁进保险箱,不失为某种新的开始。
“这我哪知啊。”我耸肩。
“然后呢?”
可后来,太阳照常升起,世界说变也没变。郁多明毕业后第一年,宋粲去他们家吃了第一顿年夜饭,他妈妈再一次笑得合不拢嘴。
“里竟然是个奖杯,”郁多明满面不服:“丫打游戏就算了,居然还拿过全美联赛团冠军。”
可也只有郁多明知,那天晚上他妈妈哭了很久很久,第二日着厚厚的眼镜看报纸,也遮不住两眼的红。生活总有磕绊,人间亦有太多不平,他妈妈在他长大之前,已经倾其所有为他抵挡了无数风雨,这回路要他自己走了,难免觉得伤心。
“所以我什么时候上线你都知???”
键盘的啪嗒声里,郁多明突然说:“昨儿教把他保险箱打开给我看了。”
而从另一个自私的层面,即算是宋粲这般理实际的为人,也曾这样大胆地假设过――如
“……你丫够狠的啊。”
谁都有过青春,这点不假。谁都有过悔恨,这点也是真。
比赛结束后,八十万就从游戏里人间蒸发了,可能弟兄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一鸣惊人的“小师妹”,就是能让郁多明一个月闪八百回的那个“教”吧。
我作为老万家的骄傲,依旧把持着两家的良好交情,逢年过节的,串门总是必不可少。
这人随便申了个号,混进我们队伍,初衷是监督郁多明打游戏,后来觉得这帮人蒙在鼓里还逗的,不自觉地就拉长了观察时间。
原来八十万狂丢我们特殊装备,不是因为套了别人先机,而是本来就够厉害。也难怪比赛结束就立下线,原来是去赶飞机。更难怪自始至终这人都没过面,线上讲话连点面子都不给,口齿犀利毒辣得很,我和强子都给噎得够呛。
“你说这人怎么这么拧巴,打就打呗,还非得锁起来装作没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