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个成年人了？”季霜捡起了地上的文件，随便翻了两下，“乔瑾瑜是吧，我记下了。”

“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他想开口解释一句。

季霜把墨镜仍到他上，一把拨开伞，同时把乔瑾瑜的手机扔给了那个司机，指着他说：“钱是你这样赚的是吧？有脸吗，你……”

相介绍过，这个人出现的一刻他就有种直觉似的观感，心中曾默念过百遍的名字终于有朝一日当面叫了出来。

“季、霜？”

即使产生了这么可笑的误会，此刻站在季霜面前，占据他内心的却仍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情绪。以这样一个过于狼狈的姿态出现在对方眼前，难保不会被讨厌吧。

乔瑾瑜终于被松开了，摸了摸脸上的水珠，和嘴角磕破的，一时间觉得这场景十分荒诞。在绿灯的斑线上被撞了就算了，还发生这样的误会。

真人比电影里看起来还要高，走近了便如黑影将他笼罩，季霜面带戾气，低看了一眼，忽然出手按住了乔瑾瑜的摄像，同时一把揪住乔瑾瑜的衣领把他按在了车上，力度很重，像要揍人的气势。

虽然……只是单方面的认识。

两个小姑娘坐在车里，大概是被吓到了，这时候终于可怜兮兮地开口了，居然还带着哭腔：“季霜，季霜，我们真的好喜欢你！”

复又想起要解释，下意识伸手拽住了季霜袖子，却被对方瞬间反扣住手腕。季霜的手劲很大，几乎要把他骨折断。

那个曾经反反复复出现在自己电脑中，手机里，电视上的人，终于以现实的面目站在他眼前。不是在片场，不是在舞台，一切和料想中全然不同。这样的黄昏这样雨，这个人正用充满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冷笑着说：有你这样的粉丝可真让我恶心。

乔瑾瑜低下：“嗯。”

“季……”

“好了好了季霜，人没事就行了。”那人把季霜往后拉了拉，对司机说，“又是你！上次带不懂事的粉丝跟我们一路的就是你，车技不错啊，这天儿还能开这么溜，警告你再见着你别怪不客气！”

经纪人已经着急的恨不得上来捂住季霜的嘴了：“好了好了季霜，别说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赶紧走了。”

撑着伞的是季霜的经纪人，闻声看了过来，正巧看见那堆散落了一地的文件，醒目的标题和熟悉的格式让他立即认出那是什么，不由好笑：“呵，你也是个演员？你是季霜粉丝？”

“有你这样的粉丝可真让我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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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也从驾驶座下来了，紧跟着过来的是季霜那边的人，撑着把伞远远就喊：“冷静冷静！车没事人也没事！你别在街上发脾气呀已经有路人在录像了……”

乔瑾瑜挣扎了一下，想转看他，季霜却狠狠摁着他脖子抵在车门上，厉声：“有没有脑子？！要我跟你们说多少遍才懂？”

季霜摘下了墨镜，拿着他的手机在车不疾不徐敲了两下，不知为何看着乔瑾瑜的眼神冰冷胜似雨水，还莫名带了恼怒：“你多大了，父母知么，还带着两个比你小的小姑娘，知不知很危险？”

如此糟糕的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