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将玻璃柜门打开了一些，然后从一大堆的瓶瓶罐罐里拿了一只小塑料瓶，随手扔进上衣夹克的口袋里。他冲着玻璃上自己的脸孔挤了挤眼睛，恶作剧一样地笑了。

他的长官淡淡：“下次你可以记住这个。”男人放下手里的钢笔，对起指尖。“我假设一个断点特工应该知去哪里接受他的任务？”

兰德尔咧开嘴笑了：“长官，虚拟影像和真人相比，我更喜欢后者。”他耸了下肩膀：“也许看到您活生生的坐在这儿更让你可怜的特工感到心安，虽然您苍白得像一只血鬼。”他的目光瞟过对方放在桌上的手，尖塔手势让他的长官显得手指修长，兰德尔猜想那些指节不止看上去漂亮。

年轻医生显而易见的紧张耸了耸肩膀，他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从工作台上下来，开始参观起不大的医务室。医生在试验台旁边鼓捣着什么，顾不上去看兰德尔的动作。

女人扔下这句话便往前走去，兰德尔跟在后面。

他接着：“更何况我很喜欢长官您

被称为“长官”的男人并没有理会特工近乎放肆的调笑，他只是抬眼看着兰德尔。

“检测完了吗，医生？”

这栋建筑的庞大超乎想象，兰德尔一路走一路左顾右盼，走廊里没有旁人，只听着加西娅靴子踏在瓷砖上的声音。兰德尔对那些看上去完全一样的房间和走廊很感兴趣，尽它们面目乏味就好像科幻片里不停重复出现永无止境的梦靥。

兰德尔眨了下他蓝色的眼睛，“ｓｉｒ，您应该出去晒晒太阳。”

“ｓｉｒ，他到了。”

加西娅终于停下脚步。

男人走向医务室门口。他动作悠闲，行走的速度却很快，特工的作风。然后在门口回过来，微笑：“还有，医生，他们发的麻醉枪对我们这样的人，实际上，没什么作用。”他冲医生的衣袋努努嘴，“下次你可以试试电击的，也许会有用，我猜。”

而特工没等加西娅话音落地便推门而入。

金发特工终于在男人没有任何情绪却带着强大威压的眼光中感到一些不自在，他摸摸自己的鼻子，：“也许我该先敲门再进来？”

“ｓｉｒ要见你。”

“我以为您不打算见我，ｓｉｒ。”

“事实上，是这样。”男人的声音平淡。

兰德尔齿一笑：“再次感谢，你没有扎疼我，比上次那位好很多。”他给了这位可怜的医生一个“前途无量”的赞许表情。

医生瞪大了眼睛看着金发男人满意地走掉。他将兜里的袖珍麻醉枪扔进打开一条的抽屉里，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

加西娅已经等在医务室外面。她看着特工脸上挂着灿烂笑容走过来，面无表情。

男人的声音在后懒洋洋地响起，白大褂似乎微微僵了一下，他转回来面对兰德尔：“你可以走了。”

兰德尔低声地笑起来。他看着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他的长官。对方是个年长一些的男人，黑色发，鬓角整齐，茶褐色的眼睛里察觉不到一丝情绪。他鼻梁高，微微有点鹰钩，加上绷直的薄，显出种严厉的意味来。过于寡白的脸色衬得那人神色的眼睛和发愈加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