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安目光转到了旁边的摊子，只见有不少年轻人在排队。鸡仔有十来种口味，他看了一眼那些巧克力酱、果酱、肉松，就觉得颜色完全不对，也不知是什么制成的。再看老爷子的小店，虽然没人排队，但陆陆续续有人光顾，估计生意也不坏。

由良辰吓了一，下意识要把手抽走，却被子安紧紧地攥着。由良辰不再挣扎，双眼盯着霍子安，看他想玩哪一出。

老爷子微微一惊，一般糖火烧用的是红糖和芝麻酱，他却别出心裁，加了点黑芝麻酱来提香，用量不多，没想到一口就被吃出来了。他了二十几年的火烧，觉得有必要维护“正宗、地”的尊严，虽然加黑芝麻酱也不是什么偷工取巧，他还是认为多少有点旁门左，于是不好意思地解释：“这些年啊，芝麻酱越来越没味儿了，老顾客不爱吃，没法儿，只好加点别的。这黑芝麻酱也是咱自个儿磨的，费事着呢。”

子安心有同感，他最烦恼的就是北京的食材。“黑芝麻虽然香，回味会有点苦，您可以加点蜂蜜，滋味会更圆。要不，用桃酱也蛮好，坚果更香，而且颜色也好看。”他给老爷子出主意。

子安笑：“谢了，我们不饿。您的火烧很好吃，有一种不同的香味，是加了黑芝麻酱吗？”

“一个，”子安说。

霍子安接过温乎乎的饼，只咬了一口，就给了由良辰。他其实只想吃一口。霍子安有个病，对有过度的保护，平时是不轻易吃口味重的食品的。他认为厨师不能坏了味，得时时保护的感度，不能叫调味重的食物给破坏了。

他摇摇，指着旁边的“正宗港式鸡仔”，“加这些乱七八糟的，跟那店有啥区别。”

老爷子看得眼都直了，他还是第一次见俩人高大的男人分吃一糖火烧，分吃也罢了，还你一口我一口！他看不过去，唤：“小伙子，过来过来，一个火烧两人能饱么？给，拿去吃吧！”他给他们夹了个火烧。

“你笑啥啊？”

霍子安不答，突然一下子抓住由良辰的手。

，来几个？”卖饼的老爷子问。

由良辰见霍子安一边走，一边笑，完全不明所以。他又吃了两口手里的糖火烧――这味有多好，能让他这么高兴？

霍子安感觉到由良辰的目光，“怎么了？”

他知老子不会接受他的建议，过了两句嘴瘾，也就罢了。

子安刚才一直琢磨的是，无论是法餐厅还是街边小吃，面临的问题也没太大的区别。老爷子的坚守让他感佩，但更让他高兴的是，就算是传统的小店，也会偷摸的撬开一个口去顺应外环境的变化，而老客人依然是接受的。所谓的传统，无论是中还是西，都是活的啊，都在沿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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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瞪着霍子安，不明白两人怎么突然就进入到厨艺交了。而且桃酱？他只知桃能桃酥、桃酪，用来糖火烧？这不等于自家三轮车没气了，偷摸跑邻居的院子拿走人的打气筒嘛！

霍子安慢悠悠地把他的手掌摊开，平放在自己的手上――

由良辰倒也光棍，霍子安给他，他就吃。刚吃了两口，霍子安又凑过来，咬了一口，一边嚼一边思索。

老爷子抬看了看霍子安和由良辰，不确定地重复：“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