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恭敬的行礼,却没有听到沈沅叫他起来,只得继续跪着,直至两都有些发颤,沈沅才似乎发现了有这么个人似的,轻笑一声,让人起来。
沈钰看着柏子玉的形渐行渐远,终于还是默默的叹了口气,转进入大殿之内。
他虽然只是柏子玉的贴侍卫,可是,地位却一贯超然,只因为当年主人替皇帝想尽谋略,是文臣谋士,而他,却是从武,主人的谋略,有半数都是他带着人去实现的,万人之中取敌将首级,千里奔袭,他曾经不知过多少次。
只是他不愿入朝堂,所以,一直以来都还是柏子玉边的侍卫,可是,即使是如此,朝堂之上,包括皇帝,却无一人敢不给他三分薄面,不讲以往情分,仅论武功,皇帝于深之中,御前侍卫层层保护,但他若想动手行刺,大约也无人能拦得住他的脚步,众人岂敢不给他三份薄面?
昔年柏子玉重伤,皇族之中却有秘宝可治疗柏子玉,他虽是皇族,但是,份却比沈沅卑微,沈沅为贵妃之子,亦是继承皇位的竞争者之一,他想要求药,不敢求助于父皇,只能问沈沅要秘宝,不得已许下重誓,此生忠于沈沅,连命都不再是自己的,从此唯他首是瞻。
想到此,沈钰忍不住低下去,掩去目光中的阴暗,他从不肯在这个人面前,出属于自己阴暗的一面,他不想被他排斥和警惕。
“记得就好,你这条命,是朕的,你什么都没有了,更不该有奢望。”沈沅冷漠的声音传来。
“臣不敢!”沈钰再次跪下。
“臣……记得!”沈钰面容越发冰冷,却低的更低,生怕高座之上的人会看到他的表情。
若是他,他也想像是萧宇一样,哪怕舍弃一声富贵权利,只留在他边,一个贴侍卫也可。
“王爷若是无事,那萧宇便扶主人离开了。”萧宇微微颔首,似乎一点而已不给沈钰面子。
“是啊!你不敢,你不过是朕的一条狗,还想跟朕抢人,简直可笑。”沈沅鄙夷的轻笑两声,“你最好不要再自作聪明,以为听到子玉进的消息就赶忙进便可以见到他,你就是见到了又如何呢?他当年为朕打天下,以后也必然是朕的,朕还要与他共享着江山,你有什么?你连自己的命都不是自己的,你可还记得,昔年自己发的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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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钰只觉得浑都有些冰冷,整张脸愈发阴沉。
可是,柏子玉却领了沈沅的情,并和沈沅交好,甚至后来沈沅想要这皇位,柏子玉仍愿意为了沈沅出谋划策,造反谋逆,打下这大好江山
“皇弟倒是来得巧,子玉刚刚才走。”沈沅轻笑,手上却并不停下,依旧翻阅奏折。
而且,他还发了重誓,不能告诉柏子玉是自己求得的药,才使得当时和柏子玉还是陌生人的沈沅用计装病骗出秘宝出手相助。
“启禀圣上,臣是为了边防事务而来。”沈钰跪的太久,上都有几滴冷汗。
沈沅似乎已经知了沈钰的到来,人坐在龙椅之上,面无表情的批改着桌子上的奏折。
心中最重的人,其实是萧宇。
两人之间,无情,却有义。
“哦?不是为了子玉而来的吗?”沈沅缓缓抬起来,一脸的冰冷,低声;“沈钰,你当朕不知你到底在想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