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有家人,有朋友,还有……对你心心念念的人,为什么要活得那么累。”董传林哽咽:“不
董传林还在折腾已经铺垫好的被子,留个背影与他对话。
在看见他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平日里的生龙活虎都消失不见,笼罩他全的虚弱疲惫。
“你回家去,别在这守着。”
你谨记在心的挂念,在他心里只是若有若无的提示语,何必呢。撞上南墙还自找没趣,简直是笑话。
不是问句,韩松是在轻描淡写地陈述。
他轻声说:“你从未信任过我们,对不对?不他人怎么说怎么,你都只相信自己的判断,一意孤行。”
“董传林”,韩松子动弹不得,只能歪着脑袋看他,“听话。”
从醒后一直都好好的,这会儿突然说痛,理由不能再牵强。
他自责,为什么平日里不多提醒告诫几句,或许能免除危难。
“是我狠心还是你矫情?”董传林停住脚步,坐回床边,“装弱也麻烦学像一点。”
“你睡觉,不用我。”董传林转去铺床。
“有话直说,我耳朵没聋。”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弄成这副样子。”
可今儿韩松就是一只脑门刻“王”字的猫咪,架势虽足,但战斗力为零。
韩婶回房前特地给他抱来两床被子。说好听点是床,直白点就是块木板,搭在四条板凳上。条件恶劣了些,董传林一声未吭,沉默地把被子铺上去。
韩松哑声笑了。这个问题前阵子他刚问过自己,现在倒好,有人翻大王。
他回到床前,把松开的被角进去,躺着的人双眼倦怠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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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空的碗轻轻放在桌上,探到窗前看见对面的屋子已无火光,漆黑一片。
董传林一颗心沉到谷底。
“快点过来。”韩松轻阖着眼,“我疼。”
他埋怨,为什么在边人反复强调之下,他仍然选择冒险。
两人的脾气都倔,不撞南墙不死心。要放在平时,董传林肯定杠不过韩松,乖乖听话,不是因为他气势弱,而是不想因为小事闹矛盾。
“你在生气。”
韩松看着他眼都没眨一下,“都疼,不仅疼,手也疼,下巴也疼。”
“那就疼着吧。”董传林狠心说完刚要起,后传来声音,他说:“才一天没见,怎么变得那么狠心。我是真疼。”
董传林左耳进右耳出,我行我素地继续铺被子。两床被子,一床铺底,一床遮盖,挡住糙的木板竟有几分床的感觉。
“问了你会说吗?”董传林自嘲地笑一声,“干嘛要白费口。以前是我傻,今后不会了。”
从娘出门后,董传林没有正眼看过他,说话时眼神都虚定在地面,故意避着他。心思细腻的人哪能不发现。
董传林眉心,认命地走到床前,“哪儿疼?”
油灯昏暗,加上角度不佳,韩松只能看见董传林浸透在昏黄油灯下的侧脸,忽暗忽明。
董传林鼻子,将涌出的伤感全咽下。
或许刚喝过水的缘故,韩松的嗓音清脆少许,带着一点鼻音。
板着脸毫无波澜地诉苦,铁骨柔情也不是这般柔法。
他望着床梁缓缓说:“你过来。”
董传林动作一顿,“哪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