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师傅手里握着一木棍，剩下的木棍整齐摆放在桌面。他边弯曲木棍，边和董传林讲诉挑选要点，时不时还让他上手弯曲。

空腹吃掉大把的花生，结果就是消化不良、腹痛难忍。

他越想越有理，肯定是没吃晚饭，又气又饿才如此激动。

“别逞强，还是请假吧。”陈岁阳有些不忍心，“张师傅虽然严厉，但还是很通情达理，不适告假他不会生气的。”

脚步声由高到底，最后安静下来，耳边清净不少，董传林手抚抚还有些涨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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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了一阵，又喝碗热粥，董传林的脸色好多了，只是稍稍有点苍白。

按照往常的习惯，在位置上坐定后，其他人等着发放木棍练习，而董传林则要拿着竹筐去装豆角。

董传林乖乖跟在他后。

清晨天刚亮，陈岁阳起第一件事就是去伙房接热水。夜里没热水，又不敢让他大口饮凉水，只能抿一口嗓子。

“我替你向张师傅告假吧？”陈岁阳把碗放到桌上。

“酸豆角不行不行，酸是开胃的，越吃越饿。吃盐花生吧！扛饿。”

董传林听完脸瞬间黑了。

基础本就比别人矮一截，还加紧练习，技艺再高超的师傅也挽救不回。

“我真没事，夜里起太多回，现在有些困。眯一会就行，你别了。”

今日，他照常拿着竹筐去装豆角。刚踏出切制房的门便撞上张师傅。他瞧了瞧董传林手里的竹筐，说：“跟我进来。”

董传林憋不住了，刚要说话，陈岁阳再次开口。

木棍干燥后经过浸泡化，呈现出与新鲜木材完全不同的状态，不懂行的人可能真的会错认为药材。

张师傅在主桌坐下，招手让陈岁阳搬了一篮子木棍。他在众多木棍中拿一把出来，每都上手掰扯弯曲，心挑选。

他气鼓鼓地死劲嚼，连剥五六个花生，把嘴得满满当当才罢休。他着一嘴东西嘟囔：“看着盐花生的面子上老子这回原谅你！下回再犯可没那么走运。”

他又说：“伙房这个点都关门了，屋里……”他环顾四周，指着床下的坛子说：“这有酸豆角。”

见他强坚持，陈岁阳也不好再劝，“那你躺着，我去伙房给你端碗粥回来。”

董传林脸色惨白，喝水动作依旧畅快。一口气把大碗热水都饮尽，他才觉得肚子好受些，又病恹恹地躺回去。

夜里，董传良足足连跑三趟茅房，动静把熟睡中的陈岁阳吵醒。

陈岁阳感觉不对劲，连忙说：“不想喝水那算了，不要强求。你是不是没吃晚饭，要不吃点东西？”

说没事都是假话，只是他不愿告假休息罢了。方才一碗热水下去，肚子舒服多了，仅剩的一点不适稍微忍忍就过去。

觉？睡醒起来说不定就想通了，我们这有好多人连心上人都没呢，比你惨多了。”

董传林目光呆滞，往边上移，死死盯住桌上那个碎花包袱。他伸手拆开，剥了一个花生进嘴里。

董传林轻阖双眼假寐，“不用，我躺会就行，你去洗漱吧。”

他边咀嚼边说话，陈岁阳本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思考半天也没搞明白他的意思。只当他是把气都化为食了，陈岁阳没有搭理，躺下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