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传林愣住了,呆呆地看着。
董传林垂丧气,半月以来,他每日的任务都是切豆角。竹竿上晾挂的豆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切制好送去伙房的豆角也以被厨子腌制入味,爆香当咸菜豆角吃。
董传林回过神,把其它东西拿出来,抓了大把花生给陈岁阳,“不是我家人捎来的。你尝尝,很好吃的。”
嘴毒的还说他不是当切药工的料,让他赶紧自觉去扫地为好。
陈岁阳大笑,“都说女子爱口是心非,今日看来,传林老弟也不差啊。”
玩闹几句,陈岁阳借口离去,让董传林腾出时间看信。
一记推搡和羡慕声将他思绪拉回。
同屋一阵后,陈岁阳愈发开朗随和,而且为人事有分寸。也难怪上一批众多学徒中,张师傅唯独看重他,并委以重任,让他督促教导其他人练习。
董传林耳尖地听见有人私底下议论。
刚见面时,董传林原本以为陈岁阳和韩松格脾气差不多,都一样毫无情趣、梆梆的,打一棍子放不出个屁的类型。
上去。“你真是个倔脾气。”
看着他嘴角的笑容,陈岁阳反应过来,追着问:“是你心上人捎来的,对不对?”
他的目光定在花生上,本是主角的信反倒冷落在一旁。
次日,董传林因为表现不好,被张师傅留堂。在张师傅的强烈注视下,心情忐忑地切完半筐豆角。
“真的吗?”陈岁阳剥了一颗尝,赞叹:“真香,味也好。不是你家人那是谁啊?”
热闹的屋子瞬间安静,董传林平复好心情,先拆开家人的回信。
有心里准备是一回事,但真的让他去当个扫地工就真是致命打击。
说其他人进来最多只切五至七天的豆角,他倒好,半个月都没带停的。
陈岁阳一句话把兴冲冲的人拉回来。
他人吐槽也就罢了,可今日张师傅都忍不住让他留堂抓紧练,他感受到危机。
不会真让他去扫地吧?
董传林笑了,但没有吭声,转将包袱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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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眼的是两封信,和一个用黄麻纸包裹的玩意,底下是一堆香气扑鼻的盐花生。
陈岁阳推推他的手臂,乐呵呵地说:“不错啊传林,没想到你家人如此贴心,竟还给你捎来零嘴。”
他没心思吃饭,直接回住。
董传林回一看,陈岁阳手指着碎花包袱在与他说话。
张师傅看着豆角段沉默不语,挥挥手让他麻利回屋。
心上人?听到这三个字,董传林心中莫名觉得甜,装作不在意地随口回答:“勉强算吧,也就那样。”
“车夫回来了?我的信呢?是还在车夫那吗?”董传林左右张望,除了看见桌上放着一个碎花包袱外,没见其它。
“在这呢!你的信在这里。”
他来到桌前,半信半疑地打开包袱。
*
他心灰意冷地踏进房门,一进门就听见陈岁阳的笑声。董传林眉上挑,看着他手中的信震惊。
他估摸着信应该还在车夫那里,兴奋着急地想掉就跑。
距离其他学徒练习切豆角已经过去很久,厨子好长时间没腌豆角了。刚开始那几天,大伙儿对久别重逢的味尤为喜爱,可时间长了,望着天天见的豆角胃口大减,民怨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