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跟我妈说！说你不是好人！”

张斌合打架了，还一个打三个，更准确地说，是三个把他一个摁在地上揍。卫成到办公室就看到早上还干干净净的小孩现在鼻青脸，衣服下摆都被扯破了，就这样还仰着脑袋公然挑衅，“老子打的就是你！”旁边站着三个男生，其中一个个很高，一脸不屑。

“······哦。”

卫成退后一步，回了厨房继续往面包上涂果酱。其实打工对很多小镇上的孩子来说是个顺理成章的选择，九年义务教育结束后，大多数人都会南下去富士康等工厂打工，镇上的孩子只会羡慕地看着他们每年过年时骑着新买的摩托车，带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归乡，却看不到背后的代价。“小合，来吃早饭。”

“你打小孩你你！我要去告你！”

老师用力一拍桌子，“张斌合！”又转过，“你这孩子怎么教的？”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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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我｀｀你他妈轻点！嗷——！别打了！”

“我不去上学了。”他继续试探，语气虚得要死。一路忐忑到了家里，卫成踢开门把他扯进去，“舅舅！你要干嘛！”卫成力气很大，轻车熟路地抓住他的两只胳膊，这一抓按到刚刚打架的伤，张斌合“撕——”地倒抽一口凉气。卫成将他按在餐桌上，一手抽出带，张斌合知要挨打，扑腾的更加厉害。

“啪！”

卫成面无表情直视前方，“这叫纯音乐。”

到了学校门口，卫成停了车带人去报，张斌合是转校生，再加上帽子一摘出青，好几个学生侧着眼看他。虽然卫成已经好了三天两被老师请去学校的准备，但是没想到这么快，三十分钟后他就站在了老师办公室里。

“歉。”卫成铁青着脸。

“啪！”

“我不！凭什么！”

再辛苦去工厂打工；二就算打工，你读完书一样可以去打工，可是打工完却没法继续读书；三，”卫成近惊恐的小孩，“在我这，就得乖乖听我的话。”

第三章

张斌合梗着脖子不同意，卫成叹了口气，“对不起老师，要不今天我先带他回去。”老师客套地点点，“我看他们也没什么伤，带回去好好教育一下吧。”又转教训其他三个男孩，特别是高个的男孩，“唐卓，你学习还不错，不要分心。”

音乐关了后，张斌合的第一句话就是，“舅舅，怎么你的音乐也这么土呢？都没有人唱歌。”

张斌合眼睛鼻子全疼得皱到一块，呲牙咧嘴，“暴力是无法让我屈服的！”

“你不应该在老师面前大吵大闹，跟老师歉。”

出了办公室，张斌合的胆量就变小了，小心翼翼地飞快瞄了卫成一眼，缩着脖子。他似乎是嗅到了真正威胁的动物一般想将脑袋缩回壳里，卫成始终一句话也没跟他说。“你想骂我就骂。”

转读的学校是本市的英才高中，张斌合背着卫成的旧书包，上着一黑色的帽子，稀奇地玩着车上的按钮，把音量调大调小。“把安全带系上。”张斌合了个鬼脸，卫成知他表面闹腾，心里估计紧张，便把音乐关了陪他讲话。

“咕咚。”刺猬吓得把漱口水吞了下去，两人愣了一瞬，张斌合恼羞成怒地推开他，“啰里八嗦！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