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睁睁看着那人伤心痛苦。

周思棋则始终微笑，心平气和的说：“连我自己也料不到，竟肯为你委屈到这种地步。”

他亲手打碎了那人眼中的光芒。

叶静鸿咬了咬牙，连呼都困难起来，低声：“我明白，毕竟都是我的错，你不愿跟我在一起也是自然的。”

他重伤未愈，醒来後又说了这麽多话，确实疲倦到了极致，很快就沈沈睡了过去。

他这从容微笑的模样，与从前大不相同。

真的。

“我当初因为喜欢你，竟盼望着能那样过完一生。”周思棋自嘲的笑一下，，“叶大侠恐怕不知吧？我最擅长的并非治病救人，而是下毒害人。”

叶静鸿至今仍记得，自己一回提到退隐山林这几个字时，周思棋眼中的动人神采。但是，後来呢？

这日看着看着，也不知怎麽回事，手上突然一，竟将那书册子摔在了地上。他双上抹了药，并不能随意动弹，只好费力的挪动，一点点弯下腰去

周思棋却不动声色的避开了，懒懒的阖上眼睛：“我实在倦得很了，想再睡上一会儿，叶大侠请自便。”

日子。”

这一睡又是好几日，醒来时叶静鸿仍旧守在边。他们两人都是伤痕累累，一个气若游丝，另一个形容憔悴，这样相对而坐，当真算得上狼狈。

他嘴里虽这样说着，表情却十分轻松，仿佛终於放下了心的重担。是了，他总算放下求而不得的爱恋，以後大可随心所、纵情江湖。

周思棋劝了几次都不用，便只好由得他去了。不过暗地里查看了一下双的伤势，大致拟了两个方子，估摸着什麽时候能够下地走路，以及什麽时候可以离开武林盟。

若不是为了叶静鸿，他哪里稀罕当什麽神医？

周思棋笑笑，见他伤神，竟还开口安抚：“叶大侠误会了，我说的可并非气话，我是真的过不惯那种生活。我喜欢的是仗剑江湖、策天下，而非平平淡淡的归隐山林。”

可是，他怎麽办？

周思棋忍不住出言调笑了几句，那谈笑风生的模样，瞧得叶静鸿怔怔的似在梦中。

不过他呆归呆，照顾起人来倒非常尽心，时常连伤口裂开了都不自觉，夜里更是定要搂着周思棋入睡，陪他熬过每日发作的寒毒。

叶静鸿第一次听他提起这些，脸上难免现出惊讶之色，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周思棋只是叹气。

叶静鸿吃了一惊，：“可你当初……”

叶静鸿并不晓得他的心思，每天忙进忙出的端茶煎药，虽不会说什麽甜言蜜语，但抽了空就盯住周思棋看，盼望着他能回心转意。

叶静鸿张了张嘴，声音全都卡在了嗓子里，心钝钝的泛着疼，如同遇溺的人急於寻找浮木，拼命的去抓周思棋的手。

他一次次的给他希望，然後再毫不留情的踏碎他的心。

那熟悉的笑容消失不见，那追随的目光不再缠绵，那眼底的深情化作了寒冰……这一切，全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待神略好一些，便披了衣服靠在床看书，尽量无视某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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