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来见他了。
温祺到家的时候人仍是恍惚的,也不知dao一路想了什么,还是什么也没想,脑子里一直浮现着那句“娄金犬星消失不见,天象不吉”,所以连白尾蹲在他脚边也没有发现,他缓缓地顺着椅子坐了下来。
“喂,你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是怎么了?”白尾tian舐着shen上的mao漫不经心地问,却听到温祺轻轻地飘来一句:“他……好像出事了。”
“谁?”
“濮鉴他……好像出事了。”
“那只臭笨狗他啊……”白尾卧在墙tou斜睨了温祺一眼,继续dao:“天界里很少出这么大的事,虽然封了消息,可还是不胫而走。说那只臭笨狗玩忽职守,致使星象异常,险些酿成大祸。昨儿个被那个玉帝老儿用了刑,背上打的pi开肉绽,据说就留了一口气。”温祺把窗子推开半扇,外tou的雨还淅沥沥地下着,从大帘幕下横扫进来,他掐了桂花rui,探出手臂,扔在水面上,引来游鱼浮上来唼喋,鱼池上散落的桂花rui和滴答的雨珠溅起的涟漪彼此交汇着分不清楚,忽然心口袭来莫名的绞痛,一口鲜血紧接着从口中涌出,染红了水色的衣衫,温祺慌忙用手揩去血迹,手中握着的桂花rui也沾染了星点赤红。
“你这个样子撑不了多久的。”白尾终于不忍再看他。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难言之隐终是臣服于红尘里的痴缠眷恋,说什么相与劳苦,欢若平生,如今怕是这本不该有的情成了段斩不断的孽缘。
“听闻四方诸君星和九曜星君都去看过他了,送了不少保命的丹药,现在除了tan在榻上不能动之外,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温祺蹙着眉闭紧双眼,生怕泪水会不争气的liu淌而出,冲垮他心里最后一丝防御。门外高挂的灯笼明明灭灭,斑驳了重重隐藏下的心绪,哪怕是城中最歌舞升平的花街中,那liu淌不息的的笙歌也终有曲终人散的一天。终是自己的犹豫不决害他沦落到这般田地,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白尾难得瞥了他一眼,话锋却一转:“你现在还能看到他吗?”
“能看到,只是有时我看他的时候,眼睛已经有些模糊了,我还能撑多久?”
“不知dao。”猫妖笑得诡异:“听我一句劝,想活命的话就不要在纠缠了,你和他不是一路人。”
月缺月又圆,通宝终于带着一封信来敲顾宅的门。jing1瘦的少年又长高了不少,递上的信封倒是干净整洁,温祺打开一看,恨铁不成钢地叹口气:“真是可惜了这上好的洒金笺。”信笺不仅被折的皱皱巴巴,还有一坨侵染开的水渍,字倒是还看得过眼。信里有用的话没说几句,没用的废话倒是一堆接一堆,煞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势tou,温祺扫视着信笺,信里说他近日要与四方诸君那里商议星象之事,有几日不能来。再接下去就是东拼西凑来的废话,倾nang倒筐地倾诉着思念之情,什么“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之类。
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够不成qi的。
温祺交付通宝一提食盒,只是略微嘱咐一句:“让你家少爷多吃点清淡的。”通宝听出了弦外之音,接过食盒后yu言又止地纠结了半天,才吞吞吐吐:“温公子,您……您对我家少爷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想法?”
“君子之交,随缘而已。”温祺说着,将目光投得很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