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是来接他的回家的。”男子注视着熟睡中的顾颜。
天色渐晚,带着点月意印到半开着的门口,月尾的纤月升上夜空,四下已无商客,只剩下眼疾手快的小二麻利地着桌上的残渍。白尾爪子,蹦到桌上,只见顾颜将埋在臂膀间沉沉睡去,呼沉稳而缓慢。白尾在他的面上轻轻嗅了嗅,:“真是个呆子。”
“哦,那就有劳了。”小二点点。
“客官,抱歉,我们要打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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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死猫?”濮鉴突然凑上前贴近男子嗅了嗅,“本君以为你化作人形会是一副满脑的邋遢德行,想不到还耐看的嘛。”
白濯的初冬从来都是银灿灿明晃晃的一片,半城烟,参差的屋瓦上银装素裹。长街上的积雪昨夜下了寸许,已被人车踩实了,靴子走到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昨夜下了整整一夜的雪,清晨的天还未放晴,大块的云像瓦砾一样堆砌着,天和地仿佛紧紧连在一起,白茫茫的美极了。
“走吧,一起回去吃饭。”顾颜的嘴角漾开一抹清淡的笑容,温又迷蒙。
白尾听了他的夸奖并没有出欣喜,只是冷冷地扔了一句话:“臭笨狗废话少说,来搭把手。”
温祺一眼望去,和这个健壮的男子相比之下,顾颜竟显出几分弱。
濮鉴着及踝的墨黑厚披风站在通往顾宅的街上,披风上刺绣的白鹤与雪景相映成趣,行走时被迎面的寒风虚溜溜地起,一鼓一鼓地迎风摆。“通宝啊通宝,这都过去多久了,你什么时候
口是心非的病早就不是一两天了,嘴上虽说不,但心里始终惦记着几分。遂独自晃悠到四夷馆的门外,直到从窗里望见顾颜忙碌的影,它才翻出圆的肚安心地四仰八叉在廊下。四夷馆里素来清净,寥寥数人也都认得顾颜家的狸猫。白尾就这么静静地等着,直到肚子上的一抹抹阳在不知不觉中镀上了金灰色,才听得传来嘎吱一声推门声。白尾立刻翻到地面,一摇一摆地到顾颜的袍角下绕了几圈。顾颜有些诧异,家里的猫居然跟到这里来,想必是自己已经些许日子没回去的缘故。
立刻看傻了眼,连连后退几步。只见一个材凛凛的男子横抱着一个人跨步进来,看装束气质略带武气,虽然怀中抱着人,但依旧有种雄赳赳的感觉。在他怀里沉睡着的正是顾颜。
第八章
小二闻声朝顾颜望去,发现顾颜边的那只猫不见了,他的边不知何时出现一位英威武的男子。
白尾完小碗里的汤汁之后,习惯上顾颜的,卧在他的上眯着眼打盹。这次白尾只觉得顾颜喝得尤为的慢,许久都未等到他示意起的小动作。随缘斋里喝汤的客人渐渐减少,白尾卧在顾颜的上,将肚翻出来晒着黄昏留下的最后一点余温。
途径遇缘斋,他照例带着白尾停了下来,在里面点了梅子汤。外已是微凉气候,不似盛夏时再端上冰凉解暑的汤汁,店肆里换上了热腾腾的姜汁。来往过客的影浸泡在橘色的余晖中,影子被斜阳拖拽得好长。小二乐呵呵地夸耀着店里的姜汁,“一斤生姜半斤枣,叫两茴香一捣”,真的喝着胃也心。
白尾终是去找了顾颜。
“他累了,在遇缘斋休息的时候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