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濮鉴顺着气味一直寻到了檀州街,街上气味混杂,穿过东九街的楼牌经过几座茶楼酒肆之后,便断了线索,只能拐进最近的一间琴舍里询问,琴舍的主人一眼望去样貌纤柔,并且耐着子等濮鉴滔滔不绝地描述完之后欣然一笑,用并不娴熟的汉话告诉他去向,并指向一条清幽狭窄的胡同里。
“讨扰了。”
屋内茶香缭绕,满是雾腾腾的,格窗外的景象还是月明星稀,迷离惝恍。通宝忽然感觉自己的双肩被扣住,紧接着是一阵始料未及地猛摇。他飒然惊醒,瞬间睡意全无。睁眼一看,是自家少爷不知又是哪抽着,正举着一盏烛台蹲在他的床边,黑黢黢中
开门的男子得知原来这位来访的客人是仰慕自己侄子那一手好字而来,便迎着进了院。
残花落更开,小檐燕飞来。若是此时向远眺望,还能看见熙攘的街静静伫立着的青砖塔。白濯众多的胡同都是没有牌名的,只是市井百姓间口口相传才把一条胡同的名字叫开而来。那日书春少年所住的胡同被称作青砖胡同,是有檀州街花神庙后的青砖塔而得名。
“这只狸花猫……”濮鉴淡淡一瞥,就看穿这是只潜在凡间的千年老猫妖:“可真呐。”
果然……最后还不是那样找到的……难怪不让我跟着。”
它若是再胖上些许,估计子会卡在西街的胡同里动弹不得,那里算的上是京城中最窄的胡同。
濮鉴掀了掀衣摆跨进四合院里,环顾四周,二进的小院儿里景色别有天,与一墙之隔外的市井不同,没有扎着堆芬芳到甜腻的艳丽桃花,仅一株两尺多高的千叶桃花清香淡雅地绽放,全然没有轻浮世俗之感,倒是个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好去,倒是应了“桃花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的美景。脚跟旁的那只狸花猫从濮鉴进院起就一直警觉地瞪着他,还从中发出呼噜呼噜的警戒声。濮鉴低瞄了一眼墩墩的狸花猫,谁知它兀自把下巴颏一扬,摇着竖起的白尾巴大摇大摆地扭到顾颜和他的中间。
濮鉴作揖自报家门。男子温雅一笑,彬彬有礼地询问濮鉴二人所来何事。男子面善,微微下垂的眼角再加上温婉的微笑,感觉温得能滴出水来。他的后跟着那日卧在桌下的狸花猫,拖着圆的子蹭到男子的衣摆下,趁着二人相谈之际,大张着嘴打了个呵欠后卧了下来。濮鉴一开始以为寻错了地方,直到看见这只狸花猫才放心。
轻叩门扉,濮鉴未料来开门的人并不非那日书春的少年,而是一位比他年纪略大些的男子。
“这是在下准备的薄礼,还请笑纳。”濮鉴抬手示意,通宝便抱着小酒坛子恭恭敬敬地送到男子手中。
“公子客气了,请进来吧。”
“在下顾颜。公子要找的人是在下的外甥。舍甥今日清晨去了东九楼牌的墨香斋,还不知何时才能归来。公子既然远而来,还请进屋喝杯清茶吧。”他的语气轻柔温和,笑相邀到。
夜色无尘,主仆二人本是一同值守在西里,奈何通宝年龄尚小,子夜时分刚过,便在一旁点起了脑袋,连紫砂杯里的桂花茶倒得溢出来都浑然不知,濮鉴便让他先回屋眯一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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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顾颜又是温一笑:“它叫白尾,是跟着舍甥来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