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望心里那破罐子破摔的情绪又上来了,指了指男人端在手上盖了一个弧形不锈钢保温盖的托盘,扯了扯嘴角,“这是什么?”
她是没想到自己还能睡着,更没想到能一觉睡到傍晚的,看来生病以后确实是比平时要虚弱许多。又或者这段时间生活里超出她掌控的事情发生的太多了,叫她的神经一直紧绷着,这会儿终于到了极限吧……南望是一个相对来说喜欢稳定可预测生活的人。
“嗨。”南望一只手扶着房门,勉强出一个还算自然的微笑,“你找我有什么事?”
穿着一件纯白色线衣、手上端着一个不明圆形物站在门外的那个好看男人,长得有点眼熟。
落枕了。大约是下午睡着的时候姿势太敷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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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望不知程修谨是怎么看出她刚睡醒的,她又没穿着睡衣,见后者朝她的脚扬了扬下巴,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才迷迷糊糊地从沙发上下来忘了穿鞋,现在正赤着脚站在门口的地板上。
嗯?
这个时候已经很晚了,南望在M市朋友不多,从前的同学在上大学以后渐渐也都断了联系,除了一个隋安若,她还真想不到还有谁能来敲她家的门。南望抓了一下因为在沙发上蹭来蹭去有点起静电而微微有些蓬松的长发,打开门镜往外看了一眼,立刻“啪”地一下扣上了门镜。
好吧随便吧,她在程修谨面前什么时候正常过。
男人显然是被突然之间拉开的房门吓了一,条件反似的往后退了一步,目光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的打量了一圈,先是一蹙眉,“你刚睡醒?”
南望花了一秒钟时间用来清醒,紧接着几乎是一瞬间就冲到了客厅里,手忙脚乱地将丢在沙发、茶几、地板上的杂物一脑地堆到了窗台的榻榻米上,“刷拉”一声拉上了窗帘,插着腰环视了一圈好像还能看得过去了,这才重新回到了门口,打开房门的前一秒另一只手摁下了吊灯的开关。
南望凑过去看了一眼,托盘里放得竟然是一碗粥。嗯,这个见面礼……确实是有点简陋……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意识到这一点后,南望哪还顾得上问程修谨有什么事,挠着发一蹦一地跑回去找拖鞋,纤长的手指到蓬松的发又是一顿,背对着程修谨翻了一个自我嫌弃的白眼。
不过她除了还能喝点粥,别的也无福消受。
她以为至少是个披萨什么的。
等南望找到拖鞋穿上,也好了心理建设以后再回,程修谨已经自己走了进来,并好心地帮她带上了房门。
毕竟是程大少亲自送来的见面礼,南望当然还是乐呵呵地接了过去,顺手将程修谨拿在手上的保温盖也一起接了过去放在厨
见,见面礼?
刚才刚顾着收拾客厅,不但忘记穿拖鞋,还忘记梳了!
提到这个,端着盘子在门口站得笔直的男人终于将目光从她的上移开了。程修谨浅浅地笑了一下,一只手拖着盘子,另一只手掀开保温盖,朝她递了过来,“算是新邻居的见面礼,有点简陋,希望你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