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相信这世间有什么东西是不可替代的,”甄太后轻:“秋尚,在十日之内找到那三种染料的替代物。”
“是。”秋尚想了想,为自己铺条后路,躬请示:“下官需要此少女的协助,请她说明染料的特点,一起挑选替代物。”
不经意间,甄璀璨察觉到安禾的冷冰双眸中隐现曙光。猛得,她想起了在何见过安禾。
“老在。”秋嬷嬷上前,跪伏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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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吧,秋尚大人。”甄太后面带笑意。
秋嬷嬷瞧了一眼甄璀璨,严谨的:“她演练染技给尚大人过目时,老确是在旁,亲眼所见了整个过程,只是成品差强人意,她说是因材料的比例不足,老实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不知她是否真的会穗染。”
闻言,始终冷眼旁观的董姨娘怔了一怔。
甄太后饮了口红茶,轻唤:“秋嬷嬷。”
甄太后笑问:“听说我这十余年穿的衣裳,全都是出自你一人之手?”
秦尚双目睁得很大,尽是恐骇,两名太监已过去,还不等她发出刺耳的求饶声,就紧捂住她的嘴,把她拖下去了。
甄太后淡声问:“她真会穗染?”
“并非如此,”秋嬷嬷低着,她不能承认那些衣裳的选材、式样,乃至一针一绳都是她一个人的心血,“是由尚大人主持,司染、司织、司彩、司宝备齐物料,老仅出绵薄之力。”
然而,明的太后怎么会没有察觉出秦尚是中了计?
是什么要了秦尚的命?是急切的争献媚?还是占了太久的便宜,到了偿还的时候?抑或是,提及了十五年前的封后大典?
雪泥中一绝望挣扎的拖痕目惊心,甄璀璨握了握拳,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这就是高高在上的甄太后,于温和柔平静迅猛中,生杀予夺,干脆利落。
倒是个稳妥的说辞,甄璀璨不禁感慨,秋嬷嬷已蛰伏许久。
朝夕风云变,秋嬷嬷成为了执掌尚工局的尚,隐忍了十五年,终于名至实归。
轰然倒塌!
众人看在眼中,尽是漠然。太后娘娘鲜少惩罚人,取其命是最轻的罚,那些未被赐死之人,活着则是生不如死的煎熬。
轻描淡写间,行的是坚不可摧的威仪。看似柔,实则连只言片语都刚。
甄太后的目光一闪,看向甄璀璨,说:“你就留在尚工局,待替代物备齐后,让大家开开眼界。”
“谢太后娘娘。”甄璀璨深深的一拜,“民女能留在皇中是民女的福气,怎奈民女自幼跟家母和胞弟相依为命
缸,选一口心仪的染缸你的坟墓。”
看到秦尚被太监按住脑袋生生的淹死在染缸中,尚工局的女们人人自危。秋嬷嬷也不免惊慌,背脊一阵冷汗,不知是否被牵怒。谁都琢磨不透太后的想法。她勉强保持着镇定,躬垂首。
秋嬷嬷吃惊,激动的叩首:“老谢太后洪恩。”接过太后很多年,知太后给的就要收,不是凶还是吉,
甄璀璨恭立于侧,不声色。
这一招出奇制胜,即如愿以偿的劈开了拦脚石,又升了官。甄璀璨无法不佩服,十五年磨出的一剑,确实直击要害,把太后的心理拿得很清楚。当然,她可没忘记自己正在剑下,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