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岱川有些赫然,这个人先是找办法想保存大家,又保护了自己,不是出于什么目的,总之不是个坏人。
方岱川脸上出现一种奇异的尴尬和为难,他仔细思索了一会儿,老老实实说:“不一定,要看是和谁一起被抓的。”
方岱川哑口无言,他结结巴巴地圆场:“我,我也可能是故布疑阵呀!我故意伪装份嘛!”
李斯年解释:“两个共谋罪犯被分别关起来审问。假设双方彼此保守秘密,都不揭发彼此,则证据不足,双方都只判一年;假如有一人说了实话,另一人隐瞒,则说实话的罪犯可以将功抵过,无罪释放,另一人隐瞒实情,判定十年;假如两个人都揭发了彼此,则一起入狱八年。这种情景,假设两人无法提前沟通,其中一个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因为我想最后给大家一个自救的机会,也给我自己一个机会。可惜了。”李斯年眼睛看着远方的海面,夜幕渐渐降临,黑色的浪涛滔天起舞,拍打着海岸,在黑暗中仿若某种看不清面目的魔物。
他挠了挠,没话找话:“可惜大家都打开盒子了,估计不可能按照你的想法一起回去了。真可惜。”
算了,对着里面一说,狼立刻就知你是好人了。”
李斯年挑了挑眉。
方岱川不敢说话了,他警告自己,谨言慎行,敢签约玩这种命的,都是人。
两人并肩坐在礁石上,互相无言。
方岱川听了,心里有点不舒服。不怎么说,自己也是对方鄙视嘲弄的一员,不过想到对方也是个丑恶的人类,他多少也释然了。
方岱川也伸出手去,和他干燥冰凉的手指微微一握:“方岱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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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混血小哥没再纠缠他的份,而是喝了口水,把杯子放在一边,伸出右手来说:“李斯年。”
“这就是为什么我知弄不成,”李斯年嘲弄地一笑,“人本就是自私的,特别是涉及到自己的生死时。自私,冷漠,懒惰,互相攻讦,无止尽的望。这都是原罪,人这种生物,真的是太丑恶了。”
所以说……“你为什么要把我叫出来?”方岱川扭问。
李斯年笑着摇了摇。
他的背影仿佛压着些什么故事,没有之前那么直。走到一半他突然回过来,对着方岱川笑了一下:“晚上当心,可别第一晚就死了。”
方岱川老老实实摇了摇。
方岱川解释:“要是和小周一起被抓,我肯定相信她不会背叛我,她也相信我不会背叛她,这就很简单了,一起判一年呀。或者和你,和邓哥这种聪明人一起被抓,大家肯定心照不宣了。怕就怕和不认识的人,又是个蠢货,为求自保,我也只能和他一块儿关八年了。”
原来他姓李,是外国的那个Lee,还是中国姓?
“我早知是弄不成的,你知‘囚徒困境’吗?”李斯年抬看了看天,远方天海一色,交接呈现出一种奇异的黑蓝色。
那小哥挑眉假笑。
“那你为什么还要告诉大家这个方法?”方岱川问。
李斯年懒洋洋勾起一边角:“就你那个反应,就差没把角色卡写在脸上了。我不把你弄出来,随便来个人套两句就知你那里是什么牌。”
李斯年笑了笑,喝完了杯子里的水,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