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行：“你们都对我很好。你是，季远廷也是。”

江大坤拍掉他的手机，骂：“臭小子，干嘛偷拍我！你是不是一直在观察我的！”

“也好啦。”

季姑姑留了两名护理在这里，江一行坚持要守着季远廷，不肯走，江大坤也干脆陪着儿子在病房里耗了。

“干嘛？”江大坤埋在报纸里，也不抬。

江一行又说：“昨天遇到那辆货车，他一定吓死了，我能想象他那个样子。但他明明怕得要命

“万一呢？要是我比你还早发作，三十岁不到就开始掉发怎么办？”江一行朝自己咔嚓了一张，仔细端详。

“一定是老天知他这辈子还没动过脑，想给他留点机会，所以不忍心撞太过啦。”

江大坤抢过话，嚷嚷：“小季不用担心他啦，我儿子真是拜得神多走大运啊！撞那么大力才轻微脑震。”

“你最近……”江一行言又止。

季远廷也跟着看了看江大坤，江大坤本来就心存不安，这时见到儿子和季远廷双双看过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季啊，这次真的谢谢你救了一行，要不是你，他哪止脑震啊。”

“知就行！”

江一行顿了顿，“……秃好像更严重了。”

江大坤停半秒，从报纸堆里出一张涨红的脸，低声怒吼：“你再说一遍！”

“我关心你啊。”

他拍拍江一行的肩，江一行看他，：“爸，你今天怎么这么好人。”

江一行摆摆手，：“我还好我还好，不痛不的。”

“那我看着你睡。”

季远廷惊讶，问江一行：“你脑震？”

“爸……”江一行用眼神示意江大坤，希望他在季远廷的家人面前给自己留点面子。

“我想再睡一会儿。”

“你看着我睡不着。”

江大坤恼羞成怒：“不用你关心！”

“什么？”

“真的，三个发漩都遮不住了，这张照片是昨晚拍的，你自己看看。”江一行亮出自己的手机屏幕。

见儿子搔首弄姿个没完，似乎很担心的样子，江大坤：“回家炒黑芝麻给你吃，从今天起，老爸帮你养气血！我记得小季还送了几盒当归，以后天天炖汤给你喝！”

要叫医生来？”

江大坤张了张口，迟疑：“那、那也未必，你从小营养很够，没事的。”

一连串问题轰炸，季远廷抬手阻止他：“别吼了，痛……”

江一行想了想，耳语：“是不是因为有别人在，你害羞啊？”

江大坤没接话。

“老爸秃，儿子十有八九会中招，我当然要关心啦。”

季远廷不说话，估计是默认了。

“……喔。唉。”

许久，江一行开口：“爸。”

“喔……对不起。”江一行忙闭嘴，改为一脸疼惜地注视着他。

季远廷被看得有点受不了，：“你真的没事吗？不用去休息一下？”

“难我平时对你不好吗！”

“不了，我要在这里陪着你。”

在场人士又聊了一会儿，眼见季远廷一脸困顿，便先后告辞了。

“没事，我感觉你姑姑会理解的。”江一行瞟了一旁的江大坤一眼，：“至于我爸……你不用他。”

“对啊，我真的没事。”

“别叹气，儿子啊，保持好心情，天天开心积极，自然不会掉发啦。”江大坤安，“老爸可能是平时骂人骂太多，火气大才会这样的。”

病房里只有三个人，季远廷很快又睡着了，剩下的两个人相对默默，一个低玩手机，一个佯装认真看城际早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