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辰南问:“你是被救出来的还是自己跑掉的?”
凌辰南坐到他对面,问:“沈寅川是你的恋人吗?他囚禁了你?”
白晟似乎受到他眼神的鼓励,开口说:“我是自己,自己跑掉的。我记得当时好不容易劝沈寅川帮我解开了手链,我是想等他完全放松警惕的时候再逃走的,可是那时候我太紧张了,总之……总之他抓住了我,过程我有点记不清了,只记得他应该是用什么东西打了我的,我就昏了过去。后来……我大概是半夜醒了,也许是凌晨吧,我当时只觉得不过气,张开嘴一
白晟眼神黯然地点了点。
们都出去了,没有人会伤害你了,不打针,我们不打针。”
白晟看起来已经完全冷静下来,虽然呼还有些短促,但是表情已然平复。
白晟习惯抿嘴,但是嘴上都是被他咬伤的血口,他也学着凌辰南的样子缓缓打直,轻轻按肚子。
凌辰南凑近一点,手按在他膝盖压低脖子向上看,直视他的眼睛说:“白晟,你是受害者,这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
过了半个多小时之后,白晟的眼泪似乎终于干了,凌辰南渐渐松开手臂同他隔出一点距离。
“你能够寻求专业帮助这一点很勇敢,可为什么要用施暴人的份呢?”凌辰南问。见对方不答,他又问:“是因为觉得用自己的份说不出口吗?”
这种心态也受害者中也不在少数,大量愤怒和责备的情绪无发,久而久之会开始怀疑是不是因自己的过失导致了惨剧的发生,比如“如果我没有走这条路就不会被抢劫了”,“我要是没有出门小孩就不会出意外了”等等。而白晟最开始几周的言谈之中,也确实四在给沈寅川的行为找种种借口。
白晟抬起眼睛偷偷看,大量的水分不断从他眼角溢出,落他白皙且微微凹陷的脸颊,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第四周・夜】
白晟点点,犹豫地开口:“我其实一直在猜测,在想,他是为什么……是什么动机会这样的事,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样一个暴力狂躁的人,我也有想过是不是自己的问题,没有给够对方足够的安全感,他最开始和我认识的时候真的不是这样的。”
凌辰南想,这样就都说通了,他们恋爱的细节都是属实的,只不过叙述的角度正好相反,这解释了白晟对于家居装修的了解,解释了他对镇定剂的恐惧,也解释了他对那一夜泥土气味的深刻印象。
过了一会儿,凌辰南站起来,虽然小骨还隐隐作痛,但他现在没什么心思。他把白晟扶起来坐好,朝他伸出手说:“重新认识一下吧。”
对方抬起,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然后伸出手和他握了握:“医生你好,我叫白晟。”
凌辰南想要站起来,结果小一阵酸爽的痛感,又跌坐回到地毯上,他冲白晟笑了笑,说:“麻了。”
凌辰南尝试着收紧了一点怀抱,白晟也没有抗拒,他跪坐在地上将他抱在怀里,说:“我知了,我都知了。”
si m i s h u wu. c o m
白晟好看的眉揪成一个悲伤的形状,抓着他的衣角哭了很久。
白晟看看他,又抿紧了嘴巴。他好像还没能适应新的份,手脚僵无所适从。
甚至……凌辰南回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细节――他说白晟点了一杯豆浆拿铁,而面前这个人糖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