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还是看着他：“我不记得了。”

当然，我没有这样，我只是收敛起自己的怒火，向他歉。

讲完之后，沈寅川眼睛低垂，抿起薄薄的嘴，满脸都是真心的悔恨。

凌辰南看了看他无死角的五官，又看了看他手腕上江诗丹顿的机械表，和衔扣的鞋，觉得自己要不是在一次严肃的心理咨询之中，都要以为对方是故意炫耀来找骂的了。

伤害可以是言语上的，行动上的，肢上的。

我说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第一次表现出强烈的嫉妒心时，是我们在一起半年的时候。当时他似乎有点吓着了，我怒吼的样子一定很狰狞，相框碎在他耳朵边的时候，他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不敢相信。看见他的表情，看见他脸颊血，我其实就心虚了，可一想起来他和别人单独吃饭又说又笑的场景，我还是很生气，我控制不住自己，说出口了很多……很过分的话。

凌辰南问：“是什么样的行为呢，能举个例子吗？”

他不该相信我的。】

可是他别过去，不想理我，我求了半天，他才开口：“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凌辰南换了个话题：“那么，你在你们矛盾爆发之后有尝试过什么别的方法，来调试这种恋爱强度吗？”

凌辰南说：“改变不该从别人相信开始，应该自己相信自己。”

我说出那些话之后，他表情慢慢冷掉了，我最讨厌也最害怕他这个表情，他对所有人都永远都是笑着的，可却会冲我出冷漠的脸孔，好像下一秒钟就要转离去。

【沈寅川的第二段故事・苗】

他相信了我。

我问他为什么会和我在一起，我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地方，我怕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是一场玩笑，是一场捉弄。可他回答了几次之后就不耐烦了，有一次，他说，他居然对我说：“你再问几次这个问题，我就要想不起来答案了。”

他本没有回忆就作答了，他在撒谎。凌辰南想，可是为什么呢？

对方的恋人指不定是什么超级贵族家的混血王子，可生活中真的有这样的人吗？

凌辰南说：“自卑是一种非常主观的情绪，人不拥有再多物质财富都有可能自卑，可能因为样貌自卑，可能因为才华自卑，也可能因为别，肤色……没有人是完美的，就连你的恋人……前恋人也有可能因为什么事自卑。而过度

沈寅川点说：“是的，我，我伤害了他。”

我没办法，我不知怎么留住他，我留不住他。我总是害怕他下一秒就会看见更优秀的人，像他自己一样的，闪闪发光的人，而不是我这样……我这样平淡无奇、没有任何优点的人。

对方抬起看他，凌辰南又说：“你在之前的恋爱关系中也表现出了这么强的占有吗？”

想把他绑在边，想掰断他的双让他无法走开，想刺瞎他的双眼让他看不到别人，想毒哑他的咙让他说不出分别的话语。

…出了伤害对方的事？”

沈寅川眼睛偏开转了转，回想：“我告诉自己，我不断跟自己保证，要相信对方，可是……可是我不到。他……他太优秀了，比我好很多，不只是长相，他也比我高，比我有钱，我，我没有一个地方能够跟他或是他的那些朋友相提并论。”

对方了嘴，了两口气，又急促地吐出来：“一开始，真的没那么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