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离没退避，低着脸。叫萧青晗荒唐觉着，他是温顺的，便忍不住手掌扶住他颈侧，嘴上去温凉的眼角，轻缓地伸了尖如描的眼睫。细的睫在下轻轻地颤，叫人心生怜惜。未觉着挣扎，便顺着脸颊连下去。感尽是冰凉，缓慢不厌其烦地温热过，又上角。

不见天日，可还有尊严。早就没了，若是有，该在牢房那一日便自己寻个干净。萧青晗看他又是什么，不顺意便是打，兴致上来，如此时，还能气息相，垂怜狎昵。没有自己这样的杀手，已算不得杀手。只是个物件罢了。

萧青晗看那人的视线，所及是一面墙。墙黑色的几痕迹，是将离靠在上时留下的血迹，干了，便了赭黑色。

是否该庆幸，那锁链没放出多长，碰上墙的力便不够厉害。两血顺着墙下去，不到墙就渗透进墙里。

安生。不言语或言语，都可得逆鳞。挨鞭子是常事，尖利地疼，只是斑驳的红痕，不如往常见血，次日便消下去。脑发懵，时候久了，上的痛感就模糊起来，连成一片，吐一口气子都颤。

第一针下去的时候，手底下的肌肉紧缩了缩。肤冒出小小的血珠，拿棉花抹了，再紧挨着下第二针。净白紧实的脊背，淤青红紫还未消退干净，纵横交错。后腰上是萧青晗拿长针划出的一个字，十一画。一笔一划皆划破肉，间或的血珠冒出，萧青晗拿棉花团了数次，方只剩了红痕，血珠再渗，也肉眼不可见了。

可有尽。密室里什么都没有，那柄刀子不在边，那日失了手，便没再见过。瓷碗茶壶也皆无，空空，只四面墙。拖着地上的铁链，忍不住想，若撞上去，有未有把握。

连碰墙这种懦弱法子都使了出来，将离，我真是高估了你。

萧青晗脑中的弦崩开，顾不上其他，却蓦然嘴锐疼。顺手放开怀里的子，瞧见那人上艳丽的血色，面如白玉。

将离弯发抖，萧青晗一手扶着他的，一手勾着他的后腰，稍稍用力气提着，没让他站不稳。伸进口里，得的温度却炙热，全不似脸颊的沁凉。绕过口腔收回来，又张了口咬住他的下，使了些狠力。将离口中一两声轻哼，好听得紧。

“没一点自觉，当自己是什么，”

只一句话，萧青晗用手抚那张沁凉的脸，忍不住想，不会低声下气求我，也不奢望。说一句叫我放你，便叫你出去。

将离闭着眼睛，从眼角到边，一片热。背上的鞭伤吵吵闹闹。萧青晗在什么。自己在什么。忍了这么多日，那口气已从腹到了嗓子眼。苟且残地这般久，是为何，是不死心。

萧青晗瞳孔紧缩，惊怒迭起，再不能平。

便是沉默。那时横刀的狠绝皆被忘了，只是这样面对着，也不得其想。一点也不像杀手，关久了，跟那些牢房里的犯人没什么两样，灰败颓朽。

将离看那墙看了许久，眼神恍惚地厉害。近来萧青晗常见他这样的神情，有时带着这样的神情问他，外天气可好，有没有日。萧青晗与他拂过脸边的黑发，说是雨后初霁，正是黄昏时候。

“萧青晗，我那时怎么没杀了你，”将离退了几步，一手攥了前襟，一边嘴角弯着笑。铁链哗啦作响，离墙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