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声声地问,在密室里没激起回音,泥牛入海一样没了下落。萧青晗挨得很近,近得气息相,短促急重。
全是债。人命轻贱,自己欠的债,一条命千刀万剐不够还。欠了那么多人,为何偏偏要还萧青晗?
再睁开眼时,是被劈盖脸的冷水浇醒的。眼前还是那个颀长的影,视野一阵一阵地昏暗发黑,但刚被冷水激过,短时候晕不过去。
泡了生盐的冷水泼到上,血水从后背淌下来,渗透衣裳又落在地上。盐水的咸涩混着血水的铁锈味,一时间将不大不小的密室弄得气味仄。
“想叫我问一问,你心慈手留下的那个孽种,藏在何了?”萧青晗声音凉冰,又将他的脸拉近,“那好,我问你,你可说出来。”
“不识好歹,”萧青晗甩开手,站起了。
将离痛得皱了眉,倒是只感觉到疼痛,没空想其它了。
撞到墙上,眩晕了片刻,额迟钝地疼。将离勉力地醒了醒神智,但仍是昏沉居多,就想,萧青晗倒是迟了这样久才又问。是给他缓和的机会,莫不是怕他挨不过,一命呜呼了罢。
“问什么呢,”萧青晗声音仍轻,手上狠戾地住他的下巴,拧了过来。
没有回答。他当然不会说出来,敢背着他留下一条命,说出来就没了意义。若要说,也早就说出来了,何至于到了这时候才说。
下,又岂会将这点放在眼里。不是麻木,是牵不在此。
恼羞也好,被背叛的怒气也好,一起涌到了。手上还要轻柔地再为他把衣裳拉上去,仔细地拉到肩,又将黑发捋过背后。
他刀光剑影,形单影只地走。手里的刀不知抹过多少短命鬼的脖子。惊恐睁大的眼睛,来不及惨叫出声的嘴巴,千篇一律。一锋薄刃,到刀下鬼直倒了地,才血如泉。这期间都没有声音,静谧无比。
那此前与他上药什么,额的冷汗到嘴边,眼前花了花,自己也不至于没出息地昏过去。口里苦咸,又记起,是想留他一气。
因他救了自己的命。
没听到一声痛呼息,萧青晗径自抬起那张脸,看见漆黑的一线眼睫,是失去意识昏厥了。
又是一次,锁链将胳膊吊得高,后背上衣裳褪下去,沾了盐水的鞭子,角度刁钻狠辣,一鞭下去带出一血花。快完好恢复的后背,伤痕累累。
发被拉着,不得不得仰起脸看他。将离想过许久,也不知萧青晗救他是为何。
将离看萧青晗的影,一片模糊,一半是额的冷汗蒙了眼睫,一半是痛得神志不清。这句话,竟清楚地听见了。两个字而已,说与不说,有何区别。哪有那么多将功补过。
“说啊,”萧青晗声音厉了几分。
将离下颔疼得厉害,一颗心落下去。可笑自己知,仍要心绪起落一番。
还以为多倔强能抗,几鞭子下去,就受不了了。
这一声不说,不会得着痛快,还有许多痛苦等着他,不须想的事情。但不想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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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想叫我问他?我没会错意罢,”萧青晗又笑,“或者你想说什么,自己说出来也可,也省得受肉之苦。”
他耳
钻心劈骨的疼痛,没有边境。萧青晗叫他抬起,又问:“说一声知错,我不再追究,与你将功补过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