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凌觉得自己悟了,之前犯的错误随之成了浮云。他将胳膊抱在前,昂然:“没事,本少是…想吃海棠果了,到时候结了果子腌渍好了,给你多送些。”
姑娘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钦佩,走到他跟前抬手啪啪拍了拍他的肩:“卫伯最看不得人平日搞这些花,谁给你的勇气虎嘴上?”
难,是他庸俗了?他一直觉得这姑娘和其他闺秀小姐们不一样,可到来,自己却用了讨好一般闺秀的法子来讨她欢心?
苏阆抬首看他,眼中满是讶然的笑意,旋即跑到树下,伸手攀了一花枝,细细的瞧。
家里一时没了大人教,苏二似一只破了茧的蜂,耍的尤其脱,今早不知从哪里整来一只白鹦鹉,提笼架鸟的跑到苏阆院子里显摆。
满蕴着诗画美的姑娘转过,冲他唤了一句:“卫凌――”
苏阆放下搭在他肩上的手,双手叉腰:“嗯?”
卫凌愈加不出眼来。即使他时常见她在将军府的树下练剑――那景色亦美,然彼时不论她手中擒的是剑还是树枝,总携着凌厉的英气,动作繁复干脆,眉眼冷清。
这姑娘和话本子里的诗意佳人,那是能搭边的?卫凌突然反应过来,她方才攀花枝细瞧的举动,很有可能只是在辨别这海棠的品种贵不贵。
入眼一片染了胭脂的雪,暮风过,海棠花。
他从未见过,如此诗情画意的苏阆。
苏将军向来是个闲不住的,在府中闲赋一个多月,终于待不下去,套上官服上朝去了。
他觉得自己此刻的面色一定是难以言喻的多彩斑斓。
...
回廊中喵呜一声唤,油光水的阿桃伏在苏阆脚下,两只绿眼幽幽的
他听见自己艰难:“阿棠。”
苏阆抬望了眼天色,复:“时辰不早,我得先回去啦,卫少。”说着下发簪,将半束的长发全拢起,高高垂在脑后,笑着拍拍他的胳膊,而后转沿路大步离开。
,才到院中,便听到了桥下潺潺的水声。
夏日里太阳升得早,卯时才过不久,晨光已然洒的满地都是,苏阆搬了条小板凳坐在回廊里,弓着腰不知在干什么,苏二蹑手蹑脚走过去,朝她肩膀上拍了一巴掌,笼中的鹦鹉却先扑腾起来,咕咕嘎嘎朝笼上撞,苏二冷不丁吓了一大,手中笼子被鸟扑腾的左右乱晃,砰的脱了手,在地上骨碌碌了两圈。
苏阆望着他的眼睛中钦佩复多一分:“你果然很有钱。”方才她看了,自己眼前的海棠皆是名种中的名种,这家伙居然说的跟栽大梨一样。
树下姑娘半束的长发被风撩起,好看的侧颜浸在淡淡的暮色中,映着满树繁花,直若进了画里。卫凌微微出神,抬步朝她走了过去。
卫凌呵呵笑了两声,一朵两朵浮云飘至心,教他直堵的慌。
苏阆松手,花枝顺势往上划出一弧线,弹落下几片花,飘到了她的长发和衣领上。
卫凌上前,与她比肩而立,笑问:“前些日子我找人把它们一棵棵移到这里的,费工夫,不过看着倒养眼,你可喜欢?”
卫凌:“……”
“你可真有钱,一棵棵移过来,御史大人没抽你?我不信。”
苏阆随卫凌经过蜿蜒石子路,停住了步子,眸子被前面景色映的亮了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