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岫眸光微动，尽是很短的时间，足以让对方看出他的感情波动。

大胡子现在才找到机会插进来一句：“余先生，老二和老五又接了一张单子，恐怕要半个月以后才能回来。”

“给我两年的时间好吗？”

程岫说：“我断的时间有点久。”

“天使”微笑：“你不喜欢？我以为小孩子都会喜欢这种散发着母爱光辉的人物。”

程岫歪着想了想：“我的力气没有其他的哥哥和叔叔大。”

“也许你不认识这台机甲，不过在一百年前，它可是很有名的。”机甲动了动，舱里走出一个脸上带疤却笑得一脸灿烂的男子，“它叫‘星空天使’。”

程岫直截了当地问：“你希望我什么？”

大胡子说：“人总会长大的。”

“所以呢？”

程岫打蛇随棍上：“我应该叫爸还是叫妈？”

“这里是竞技场啊，我希望你能成为一名优秀的战士。”不再是毫无感情起伏的机械音，却依旧雌雄莫辩。

屏幕的右下方闪出一个卡通小人物，笑眯眯地说：“他们最近走得很近嘛，一开始我还担心他们两个打得你死我活呢。”

“或许你会喜欢另一个天使。”

“是啊，人总会长大的。”小卡通人物望向程岫，“不知小朋友什么时候长大呢？我可不是收养儿童的慈善家，在这里的每个人都必须有自己的价值。”

程岫说：“传递爱的温算是价值吗？”

大胡子忍不住看他。他有预感，这家伙长大以后了不得，现在是小恶魔，以后一定会变成大恶魔，甚至，魔王。

屏幕暗下去，发出“嘎吱嘎吱”的摇摇椅声。仔细看屏幕，依稀有个人坐在漆黑的房间里，轻轻地上下晃动，画面太暗，只有屋外一点点的路灯余光能看到人和椅子的轮廓。

大胡子嘴角抽了抽，连余先生也噎了一下，半晌才笑：“真是小机灵鬼。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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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一闪，“天使”变成了一台银白色的机甲，以无边无际的星空为背景，斗志昂扬地站在星辰之上，舒展的双翼是发起进攻的讯号，仿佛无论谁挡住它的征途，就只能飞灰湮灭！

比起他的担忧，余先生却很高兴：“你真像是我的孩子。”

“两年？”

男子愣了愣，随即开怀大笑着散成点点繁星，消失在屏幕中，只剩下“星空天使”三百六十度地展示着。

拟形象行这一款？”

这么多年了，他终于可以将少年时期翻查数本古籍才辛苦得来的姓名介绍说出口了。相较之下，林赢这个名字就太无趣了，不提后来压不用介绍，就是前期，他一说林赢，别人就啊啊啊我知了……白瞎了他准备的“‘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的‘林’，‘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

程岫仰望屏幕：“你把机甲挡住了。”

程岫朗声：“程岫。‘青草湖中万里程，黄梅雨里一人行。’的‘程’，‘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的‘岫’。”

“除非能卖钱。”

“高风险的投资，高收益的回报。”程岫顿了顿，“何况，这两年也不是白养我的，我还有一个哥哥呢。”亲切的语气叫人难以相信六天前他还毫不犹豫地将一切责任推给了自己的哥哥。